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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头破血流也要离开你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校霸和校花

  我今年25岁,却已经有了5年的婚龄。回头看看这5年的婚姻,那些苦,那些累,那些因为爱的猜疑而引发的争执和打骂,就像琐碎细密的流沙,一层又一层,在不知不觉中,让婚姻变成了废墟。

  我和晓岩是初中同学。在学校时,他是个厉害人物。因为讲究江湖义气,看见不顺眼的就大打出手,以致落了个校霸的称号。但晓岩却对我很好。他帮我打扫卫生,给我带好吃的。当然,如果谁对我有想法了,他就不客气地把人家打跑。十五六岁的年纪,懵懂的我根本不知道爱为何物,可是在同学们校霸追校花的起哄声里,我和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到了一起。

  初中毕业了,父母知道了我们的事,都不同意。我是父母唯一的女儿,家人在镇上做着生意,无论从哪方面讲,他们都觉得我应该找个在县城上班的。晓岩家条件很差,父母有病,兄弟五个,全家人挤在几间小破房里。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觉得无法理解。最好的姐妹对我说:“你怎么会找他?长得一般,家里条件又不好。父母的话你不听,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我想,你们不都是嫌贫爱富吗,我就要跟晓岩在一起,证明给你们看,我并没有找错人。

  第一次厮打

  1996年,我来政法干校上学,晓岩也到郑州打工。农忙的时候,他自己回到老家,不吭声就把两家的活儿都干了。人心都是肉长的,父母看晓岩踏实的样子,也就慢慢接受了他。

  上学没多久,有几个男孩子对我表示了好感。我把晓岩带到学校,对同学说,这是我男朋友。我想叫那些追我的人,趁早断了念头。

  晓岩依然对我很好,冬天我的脚冻了,他买双棉袜子大老远跑着送过来。我想吃什么了,他自己舍不得也要买来给我吃。我知道晓岩的难处,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不让他掏钱。天冷了,我到街上买换季的衣服,从来都是他一件我一件。

  临近毕业的时候,有个男同学请我吃饭。那男孩家境非常好,父母在老家政法部门做领导。也许人都有虚荣心,我想吃一顿饭也没什么吧。那天晓岩有事回老家了,晚上我跟同学吃过饭,正往学校走。晓岩忽然出现在面前,他抓住我的胳膊大声嚷道,他是谁?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我说这是我同学,请吃顿饭。他说:“你们今天给我说清楚,到底去做什么了?!”看着那么多围观的人,我忽然感觉很丢人,拔腿朝校外走去。他追上来,依然生气地质问我。我说吃个饭怎么了?跟别人吃个饭,就代表我不爱你,爱上他了吗?他家境不错,跟了他好就业,这谁都知道。我要是喜欢他早就喜欢了,还用等到现在?!他骂了一句,一巴掌甩了过来。

  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打架。事后我对他说咱们分手吧。他说:“如果分手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父母也都劝我。我想,平心而论,他是因为太在乎我才这样的,我并没有爱上别的任何人,还是算了吧。在我的感觉里,一直有个概念,我觉得自己必须跟他结婚,这是我的责任。

  七毛钱的午餐

  1999年,我和晓岩住到了一起。房子在都市村庄,很小的一间。我们从他姐姐家借了300元,200元买张床,100元交了房租。我俩骑着自行车,带个锅在街上卖煮玉米和花生。风吹日晒,大街小巷地奔波,有时候还要跟城管打游击。最困难的日子,两毛钱的烧饼夹上五毛钱的豆腐串就是我的一顿午饭。

  那时候父母也在郑州做生意。每次到父母店里,妈都问我跟晓岩在一起咋样。我说不错啊,背了人一扭脸,泪就掉下来。妈什么也没说,回去的时候就塞给我100元钱。这100元钱,每次都正好赶上交房租。

  这样的苦日子,我们一天天地挨了过来。我对晓岩说,好好干,让所有预言咱俩过不好的人看看,我没有找错你。

  想逃跑的新娘

  爸说要给我开个店,省得我去街上受罪。文具店开张了,但没多久门口修路,只好搬到了别处。这样撑了几个月,最后我关了店,去一家化妆品公司做售货员。

  公司的女老板对我很好,手把手地教我进货铺货。一年后,在老板的帮助下,我去新乡做这个品牌的地区代理,晓岩让自己的妹妹来帮忙。在往超市上货的时候,我认识了老乡赵军,他比我小两岁,很阳光的一个男孩。有时候他会跟另一个女老乡来找我玩,我们四个常在一起吃饭,打牌,玩得很开心。

  有个周末赵军来找我玩,那天我们三个一起玩

斗地主,正玩得高兴,晓岩回来了。他一看见赵军不问青红皂白就臭骂了一顿,赵军尴尬地走了。我说,你这是干啥呀?他说:“我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看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玩?”我说你不允许我身边有任何异性出现,哪怕是很正常的朋友。你妹妹也在场,你让她说吧。我如果想背叛你早就背叛了!他抓住手机扔过来,手机啪的一声碎了。

  晓岩回了郑州。有一段时间,他跟我联系少了,我因为忙也没有在意。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跟我以前在化妆品公司的一个姐妹住到了一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报复我,愤怒已经让我没有眼泪了。我只是觉得很可笑,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疑神疑鬼、睚眦必报的男人就是我当年死活要跟的男人吗?

  我没有去劝他。只是再有男孩子邀我吃饭的时候,我就大大方方地去了。我赌气地想,就这样耗着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双方的老人知道了,把我们骂了一顿,逼着回家结婚。可我不愿意。我原来一直希望晓岩能给我一个气派的婚礼的,可现在这种情况,让我怎么接受?

  晓岩的妈妈来找我。那几个小时,她一直在哭。看着他妈妈的眼泪,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我想,我和晓岩,也是因为太爱才出现这么多情况的。就这样结婚吧。

  我们一起去买结婚的东西。走到半路因为一点小事又吵了起来。最后我俩喊道:不结了!不结了!转身回了家。

  双方的老人都生气了。他们说这是过家家吗?喜帖发了,结婚的东西也都买了,这婚说不结就不结了?!

  结婚前一夜,我大哭了一场。我真不甘心就这样别别扭扭走进婚姻。我甚至想逃开,明天让他自己面对一切。可是喜帖都发了,我逃了,父母的脸面又往哪里搁?

  一个人的房子

  结婚头一年,我俩几乎都是在吵架和打骂中度过。那个女人是我心头的一道疤。这样吵了一年,我们都感觉累了。我想既然嫁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我们又回到了郑州。我在一家公司做销售,他开始跑货的。日子平静地过了两年,手里有了些积蓄,我想买套房子了。可是他不想买,他说想做点生意,挣够了一次付清。我说生意现在太难做了,万一赔了怎么办?攒钱买房子,根本赶不上飞涨的房价。我说我想有套房子,在租来的房子里,根本没有家的感觉。他说:“要买你自己买,月供你自己付。这房子我不要,你也不要给我压力。”我冷冷地看着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把家里的积蓄交了首付,办了按揭,开始自己逐月付月供。2006年3月房子完工,我简单地装修了一下,5月就搬了进去。

  住在梦寐以求的新房子里,那天晚上,我却失眠了。我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他,所有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突然感觉很累。我想,在我最累的时候,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靠一靠的肩膀。

  冲出流沙

  10月,以前的同学从乌鲁木齐来郑州,同学们搞了个聚会。我答应了同学,但晚上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却不让我去了。

  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以致不能容忍我身边有任何的异性出现。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不信任,在他以为是对我好,在我感觉却是一种束缚。那束缚以爱的名义,沙一般层层落下,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有一段时间,晓岩去外地接了一个工程。我白天忙生意,晚上自己呆在家里。想想这几年的生活,我突然感觉特别难受。是的,晓岩不是一个花天酒地的男人,可他也是一个思想懒惰的人,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在养房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在扛。我多希望他是个能养家的男人,让我也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我给晓岩发了短信,我说这会儿我感觉心里特别空,也特别累,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晓岩回来了,开始跟我闹。他喝醉了酒,甚至哭着说要去跳楼。爸妈怕他出事,整日守着他。我远远地看着他,心里很痛。为他,也为我自己。我想,这就是我当年一意孤行要跟的晓岩吗?他不是一个让人佩服的,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大男人。旁观者清,当年亲朋好友的劝告是对的。我跟他,无论在为人处世还是思想观念上,真的有太多的不同。

  我提着自己的衣服,离开了那个家。我把房子留给了晓岩。虽然我已不爱他,但在我心里,他早就成了我的亲人,无论怎样,我还是希望他好。

  就像当年一样,我又在亲人的反对声中离开了晓岩。离开他,绝不是因为有了别人,我只是厌倦了这样的婚姻。我想冲出这让人窒息的流沙。

  也许我会头破血流,也许会一无所有,也许还会后悔。但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现在我只想就这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