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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过是他第四次婚姻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颇具魅力的离异男人

  我是在飞机上认识利明的。

  那段时间心情不好,跟了一个团去越南和柬埔寨旅游。在飞机上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不到。我看完时尚杂志,觉得身边同团的男人西装革履很有意思。他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穿着非常考究,像是去签合同而不是旅行。我朝他笑,这样年龄的男人和这样年龄的女人对双方都是致命的诱惑,即使做不了什么,但心理的愿望都是写在脸上的。相识因此不可避免。在淡淡地微笑后,我们说了一些共同的话题,比如飞机型号、甲壳虫乐队……好在时间很短,话题快枯竭的时候,到了香港,我们要转机了。他告诉我他叫利明。

  七天的旅程,因为有利明而有了生气。

  柬埔寨的气温高达三十七度,可回到郑州,是零下二度。尽管穿上了毛衣,可我一下飞机还是快冻僵了。利明脱下西装帮我披上。告别的时候,交换名片是通常的做法。这次多了一样:留下了彼此的QQ号……投入感情并不多,却是难舍难分的样子,这是不是时代SHOW呢?

  回去以后,在QQ上加了他。因为工作关系,我几乎天天泡在网上。渐渐地,好像我和利明对彼此的生活都已经很熟悉,比如今天几点起床,吃了什么;刚刚买了一件风衣;今天走在路上鞋跟掉了……我们的关系迅速暧昧。他三十八岁,离异,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他大我整整十一岁,但这并不妨碍我迷恋他。

  我开始频频约会他,他亦乐此不疲,后来发展到他在我这里过夜,却不提婚姻大事。我已经二十七岁,说不急是假的。有时我在揣度他的心理,他还在等什么?

  按照习惯思维,我是年轻女子,漂亮活泼,工作体面,谈不上不配他。我有些按捺不住,开始明白地向他索要一纸婚姻的契约。利明惶惶然,顾左右而言他。

  我开始主动打电话,要求带她五岁的女儿一起去玩,因为杂志上说,想讨好一个已婚男人,就要对他的孩子视若己出。我学着做甜食,以及他和孩子都喜欢吃的水果沙律。利明的感动都写在脸上。再次提到婚姻大事,他没有再躲闪。

  喜忧参半的生活

  把利明带去见父母时,我对父母隐瞒了他离过婚的事实。当母亲说“他什么都好,就是年纪有点大”的时候,我咬了咬牙,说:“他之前一直在忙于事业。”

  我几乎要被自己追求爱情的高尚和勇气打动,可是结婚前夕,他吞吞吐吐地提出要去做财产公证。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可是我想,经历过失败的婚姻,他对人不信任也是有道理的。我是现代女性,独立意识也很强,很快他就会明白,我爱的是他,而非他的财产。

  以利明的物质基础,我以为婚礼的排场将超出我的想象。可是他要求“低调”,一切从俭。想想也是,都体验过一次结婚的隆重了,再去轰轰烈烈地办一次,他将怎样面对那些亲朋好友们呢?

  我们礼节性地请了双方亲人和最要好的几个朋友。没有婚纱,没有戒指,吃了一顿饭,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我把一生许给了他。

  结婚以后,利明让我别再出去工作。怎么可以?虽然我的月薪比起他的收入简直是微不足道,但那是我的事业和社交啊。利明有些不悦,只好请了钟点工来料理家务。但是,对饮食和卫生都很挑剔的他开始有了诸多不满,不是钟点工做卫生太粗糙,就是烹饪的菜不合他胃口。钟点工换了好几个,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他更无意中提起他那个脾气暴躁的第一任妻子是多么好的厨娘。看得出,他对我有些不满,我心里委屈极了,不甘示弱地和他闹别扭。然而他又不愿意争吵,只要我说话声音大一些,他便会默不出声,他表达自己愤怒的方式只是沉默。

  我终于败下阵来,决定辞去工作,安心研究

菜谱。当我使出十八般武艺做出他爱吃的红烧鱼时,我看到这个工作狂的眼睛里满是感动和愧疚。那个晚上他拥我入怀,说起他很少提及的年少往事。我在田野油菜花淡淡的清香中入睡,梦里都是满山飞舞的蝴蝶。

  虽然做出牺牲时我有些不情愿,但我明白了他欲言又止的忧郁和懦弱,在他溢于言表的感动和喜悦中,我觉得自己这样做还是很值得。

  接下来的一切平静而安好,利明也对我很体贴。时光就这样细细地流淌,我想,是时候要一个小孩子了,那将会是个继承了他的英俊五官和我的白皙皮肤的婴儿。可是利明听到后立即反对,我追问他为什么,他又吞吞吐吐起来。

  一起去逛商场,每当我在婴儿漂亮的小衣服前驻足,利明总是会很不高兴地把我拉走。其实从他当时对婚姻的犹豫那刻起,我已发现了他对婚姻的惧怕,他定是受过太多伤害而因噎废食,害怕承担对孩子的责任。这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改变他。

  失败的第三季男人

  过了一段时间,利明告诉我要带孩子去游乐场,没想到来的却是两个小女孩,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左右。两个孩子都叫他爸爸。看到我的错愕,利明低下头来:“我离过两次婚。”

  我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利明见我反应如此之大,窘迫地向我靠近两步,手很轻地拉了拉我。

  游乐场里人声鼎沸我却无精打采。本来是欢欢喜喜的一次娱乐,因为我的震惊而导致他们父女三人都扫兴而归。回去的路上,两个孩子坐在车后面,我听见小丫对大丫说:“姐姐,我明天还想来骑木马。”大丫小声说:“嘘,阿姨不高兴。”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们可爱的脸庞,我的心终于还是柔软了。每个人都是有历史的,他有两次婚姻并非一定是他的错。我侧过脸去,利明刚刚听到孩子们的话,也正望向我,却又在目光相遇的那一刻闪躲开了。

  沉默之余,对利明,忽然有了同情和母爱的萌发。

  因为对女儿的思念,每周他都要抽出一天时间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玩。不可避免地,就要和他的前妻打交道。今天一个前妻打电话来问小丫的帽子是不是丢在我们家了,明天另一个前妻又打电话来说自己有事,要他多带一天孩子。有孩子牵系着,她们似乎一直生活在我的生活里,从未离开。我在家里的角色,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

  我想,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也生一个孩子,也许这样才会让我有一种女主人的感觉。

  晚上跟利明提到要孩子,他立刻拉下脸来:“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呀。”

  可是若我们不要孩子,我们这样的组合能称得上是一个完整的家吗?为什么他跟他的前妻就能生孩子,而我想要孩子他就不允许?这完全不是一视同仁嘛。利明耐心地听我唠叨,最后勉强地说:“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呢,要不,这件事过两年再议吧。”

  睡觉时,利明的手伸过来揽我,我轻轻地挣扎了一下,终是挣扎不过他,被他揽在了怀里。他吻着我的脸低声唤我:“我的小女人,你是不是不喜欢老公了呀?”我哭笑不得,狠狠拧了一下他,利明高晃白旗向我投降。

  为了示好,利明带我去新世界购物。但是我发现,他挑选的女式服装几乎全是宝蓝色。为了不拂他的好意,我买了两条蓝色的裙子。回家后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他以前的相片,他的第二任妻子仅有的几张照片,衣服大多是宝蓝色。我顿时感到很不舒服。

  第二天吃晚饭时,我问起利明和前两任妻子

离婚的原因。利明告诉我,第一任是因为那时太年轻,天天吵架,忍无可忍,就分手了。第二任是个适婚女子,只是她玩性未退,结婚之后还每天狐朋狗友地跑出去玩,最后甚至和大学同学暧昧不清。

  我恍然大悟,表面漫不经心地听着,心里却一阵感慨。两次失败的婚姻怎么可能不给他带来阴影呢?我有些同情他,但更多的是担心,他内心对爱和家庭已经不再信任了。

  注定失去的孩子

  11月,我怀孕了。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知道得很晚。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恭喜你,是两个。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整整一天,不敢让自己的身体有丝毫的颤动,那里面有两个小宝宝啊。会是两个儿子吧,我心想,利明虽然不想要孩子,但木已成舟,他一定也会欣然接受的。

  等到晚上利明回来,我几乎喜极而泣。当他知道我怀孕了后,有些惊讶地问:“你每天不是有在吃避孕药吗?”

  “啊,这个月有几天好像漏吃了。”我随口扯了个谎,其实,我是故意停吃的。

  他呆了半分钟,脸慢慢地沉了下来。

  “不能要,”他说,“必须打掉。”

  我怔在客厅里:“为什么?”

  利明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他说:“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可是,那不是我的!我在心里呐喊着。我一定要生下来!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开始求他:“让我生下来,我会对你的女儿视若己出的。”

  他仍然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不同意。我几乎抓狂了。这是两个啊,两个孩子啊。你的女儿是你的孩子,难道我肚子里面的就不是吗,不应该有生存的权利吗?

  我们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争吵。泪水,伤口,崩溃。这些词在我脑海里盘旋着。利民从始至终都不让步,即便是离婚,也要先把孩子做掉。最后,他对我坦白说:“虽然那两个孩子有一个没有判给我,但在血缘关系上仍然是我的骨肉。所以,有明文规定我不能再要第三个孩子。不信,你可以去咨询。”

  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找到律师的时候,律师吃惊地问我:“结婚前你不知道这项条款吗?他有义务要告诉你啊。”我含着眼泪问:“那么我们现在离婚,孩子我能生下来吗?”律师告诉我,不行,因为他是国企的老总,轻则他失去职位,重则判刑。

  那个惨烈的午后,利明上级单位计生委的几个女人来到我家,强行陪同我去

医院做了手术。我只告诉她们这是一场意外,而不想让她们知道利明的刻意隐瞒。

  注定失去的婚姻

  利明回来后,我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他问我,是不是还可以和他在一起。我想,现在,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将就生活。但是如果在最初的最初,我就知道他离过两次婚,知道他身上残留太多前妻的痕迹,知道他不能再有第三个孩子,那么我会嫁他吗?肯定是不会的。生活已经把我磨得全无棱角,得过且过。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活着活着,就把自己给活丢了。

  一周后,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答案,离婚吧。

  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利明送我。还有半个月就是旧历新年,我们曾说好情人节一起去

丽江度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多么荒唐的一个笑话。

  我对他说:“恭喜你,在2007年的春节前夕,结束了你的第三次婚姻。”他苦笑:“不,是第四次。”看到我震惊的眼神,他告诉我,他和第二任妻子在离婚后又复合过,最终还是离掉了。他说:“我也在婚姻里迷失了自我,对不起。”

  拖着我的行李在楼下等出租车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雪。温暖的雪花落到我脸上,瞬间就变成了大颗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