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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我婚后遭遇姐弟恋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也许,她要等到像我一样,变成了堆砌在城市边缘已经褪了色的旧城墙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路错了。希望那时,她不会后悔。希望那时,他会好好待她。毕竟现在,他们都是年轻的。

  爱上他的故事

  18岁的时候,朋友给我介绍了肖军。朋友说他刚刚离婚,让我去见一面。但是很尴尬的是,我们正在约会,一个怀孕的女人挺着大肚子总是在我们周围徘徊,从我们坐在那咖啡厅开始,一直到最后离开。我问肖军那个女人是谁。他没有隐瞒,说那是他老婆。他们的离婚手续的确还没有办彻底。我没有说什么,甩手走了。

  我平生的第一次约会,竟然是这个样子,我很挫败。肖军后来打电话跟我解释,我挂断了。他又打,“我只想把事情说清楚,我不想在你的不明不白中错过。”

  他告诉我,他并不喜欢他的妻子小雅。他曾经喜欢的是小雅的同学,那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他们在一起两年,但因为那姑娘坐过牢,肖军家里的人都不同意。为了化解这种矛盾,他们派姑娘的同学,也就是小雅来到肖军家里向他的父母解释。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母居然看上了小雅。他们觉得小雅能说会道,是个伶俐的姑娘。从那以后,小雅便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在父母的逼迫下,肖军不得不答应娶小雅。他告诉小雅,他并不喜欢她。小雅说没关系,你尽管开车来迎亲吧。只要到时候我不在,就算我逃婚。你对你父母也有一个交代。但是当他驱车到达的时候,她却在家里,穿着洁白的

婚纱,坐在床边等着……

  肖军说,当时,真的没什么理由能唤他回头,于是就干脆留下吧。但看到我,他觉得仿佛这些年的等待都有了着落。我喜欢上了肖军的故事,但我们还是作为朋友,很好的朋友。他说,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一直没有答应。我知道,只要他那段感情还没结束,一旦我们开始,那将是三个人的纠缠。

  后来,肖军的姐姐告诉我,他摔断腿了,想让我去看看。我以为是苦肉计,便没有理会。此后,他以为我嫌弃他,我很薄情,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我。

  可实际上,我只是在等一个交代。可惜,我没有等上。但这一等,就是6年。

    遇见“卡西莫多”

  24岁时,已是大龄青年的我认识了何煦。他刚刚大学毕业,个子矮,长得也一般,常常自比是《巴黎圣母院》中那个善良的敲钟人卡西莫多。他说,因为长得丑,所以才安全,才会对我好。

  但是他的脾气真是不好,我征求妈妈的意见。妈说,跟着脾气不好的人,将来不受别人欺负。我说,那好。他现在条件不如我们,也许反而会一直对我好。而且,结婚对我来说,只是一次逃避,逃避肖军和他的故事。

  结婚那天,我告诉自己,以前的梦,都再见吧。以后,我就要过日子了。这就是我的生活……婚后,何煦还是没有工作,就住在我家。时间长了,他开始变得自卑。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他更是拿我当出气筒。

  晚上,我怕压着孩子,常常半夜把手放在孩子的鼻子下,试试她的呼吸。但是何煦对孩子从来都不管不问。我在洗衣服,孩子在一旁哭闹,他却在院子里看别人下棋。我让他哄孩子,他说:“我哄的办法就是让他哭。”孩子摔着了,我埋怨了一句,他过来就是一巴掌……

  这就是我的选择,这就是我选择的“卡西莫多”。只是,为什么我的“卡西莫多”这样对待他的“吉卜赛女郎”?

  我和我的姐弟恋

  孩子两岁了,何煦一个人养家显得很吃力,我不得不到开封打工。我在一家学校当老师,和三个女孩儿住在一起。周末,常常有成群的同事来玩,杨光也在其中。

  他第一次进门时,刚一脱鞋,脚指头就从袜子里钻出来。他很羞涩地把脚藏在拖鞋里头。我注意到了,于是他第二次去的时候,我悄悄送了他一双拖鞋和一双袜子。

  我确实可怜他。他长得很高,很白净,很英俊,一说话就会脸红——一个正在周口读大一的腼腆的男孩子,家里困难,自己打工交学费。

  后来,他又来看望我,我去接他。那次,他背了一个很破的帆布包,靠着墙角,正站在太阳底下吃一支绿色的雪糕。他后来告诉我,那支雪糕两毛钱。这个镜头是我永远难以忘记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可怜的男孩儿将要走进我的生活了。

  我领着他,想要给他找一个住的地方。为了寻找对策,我们在包公湖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两个小时。最后,我帮他租了一个房间,暂时把他安顿下来。

  他在的时候,我每天下班就是急匆匆地回去,然后给他做饭,陪他上街,买一身又一身的衣服。那一次,因为一件小事,我迁怒了他。盛怒之下的我口无遮拦:“谁让你来的?你走吧。”然后我摔门而去。我想我对他是有恩的,所以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这样对他。上班的时候,我的心一直悬着,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等回到家,桌上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走了。

  我冲出门,打车直奔火车站、汽车站,但是都没有他。那天,天灰蒙蒙的,路很开阔,在这个我并不熟悉的城市里,我突然觉得很孤独。我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包公湖边的那棵大树下。杨光居然在那儿。那一刻,我跑过去,从后边紧紧抱住他——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

  在等待中幸福

  我喜欢吃柿子。杨光说他家有一棵柿子树,每年都结很多的柿子,他带给我吃。我说好,我等着。如果等不上,这辈子我就永远不吃柿子了。那次他回家的时候,真的扛了一筐的柿子给我。我的朋友都笑他傻乎乎的,可他说:“我如果不带,她就真的不再吃了。女人是要疼爱的,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杨光总是喜欢靠在我的肩上,他常跟我说:“我就是你的小孩儿。”而和杨光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也变得很“小气”。之前,我从来不亏待自己,买鞋子从来都是几百的,但是跟他在一起,我甚至穿上了十几块钱的鞋子。杨光说,他对不起我。但是他保证总有一天会给我幸福。我说,好,我等着。

  我提出想和何煦

离婚,杨光不同意。他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能给我承诺。我说我不需要。我认为自己不幸福,我是为我自己离婚,和你无关。他便不再说什么了。

  离婚还算顺利,但是女儿被何煦悄悄地带走了。那时,我觉得天都塌了。但是在杨光那里,我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因为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孩子。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承担,那也只能是我。

  陪他一起长大

  刚毕业的杨光,还没有从贫困家庭中的影子里走出来,他显得特别不自信。从周口来到郑州,他拉着我的手,像一个迷茫的小孩子求助,“林馨,这么多霓虹灯,有一天会有一盏照到我们这里吗?”我说会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整个郑州都在你的脚下。

  我们先是做零散的家教,后来我出钱办了一个辅导班,我们有了一种创业的快乐。但是因为我比他大6岁,他从来都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有时家长们问起我们,他总是说我是他的表姐。接下来,他都要“教育”我,在公共场合,不要和他过于亲密。

  我们带的班里,有一个高二的女学生,总是让他单独辅导。从我们家路过的时候,她也喜欢往里边张望。我一看,她就会脸红地走开。我告诉杨光,应该主动回避一下。毕竟,那还是一个处世不深的小孩子。但是他宁可不吃饭,也要给人家补课。我听到那个女孩儿有一次在电话里问我是谁,杨光很干脆地回答:“那是我姐姐。”

  等到我们的辅导班越办越大,杨光已经很自信的时候,我问他,咱们结婚吗?他说不结。看我不高兴,他说,那就结吧,反正这辈子是我欠你的。可是,当我们两个人来到我家准备告诉我的父母时,他突然提出让我家拿出五万块钱给他家。因为他选择我,对不起他的父母。他需要用这些钱去堵他们的嘴。

  那一次,我真的失望了。姐弟恋看起来与众不同,其实味道只有自己知道,那是酸的。因为年龄大,我在他面前总像个姐姐。因为是姐姐,所以没有平等可言。我的世界永远只有他,我的七寸也永远是他把持着。

  我陪着他一天天自信,强大。但是当他真的自信了,强大了,却已经不再属于我。

  原来路错了

  我们分手了。但是他还是常常跑到我那里。他说,那个女学生跟他在一起了。我说,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样再来跟我说一次,对得起她、对得起我吗?他说:“我就是让你知道,我的世界里除了你,还会有别人。”

  我赶他,他不走。我有了新的异性朋友,他总是去闹,说我对不起他,还说不准我和别的男人交往。那个女学生不在的时候,他就来找我。我不开门,他说,在他孤单的时候,我有义务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当初不顾一切追寻的人,最终将是这样站在我的面前。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那个女学生。我告诉她,你还小,不要和他纠缠在一起,他不适合你。可是她不相信。他说她能理解我,但是她们在一起很幸福。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徒劳的。有些路必须自己走,自己撞了墙才能回头的。就像当时我的父母劝我,不要和杨光纠缠,我不相信,非要走走看看。现在后悔了,回头了,却已经错过了很多风景。如今我告诉她,此路不通,她也不相信,也非要自己走。

  也许,等到像我一样,变成了堆砌在城市边缘的已经褪了色的旧城墙的时候,她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路错了。希望那时,她不会后悔。希望那时,他会好好待她。毕竟现在,他们都是年轻的。(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