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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看完新房女友却偷偷跑了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受访人:阿明(化名)男,陕西人,30岁,未婚,退伍军人

  采访:晓颦

  开场白

  阿明是那种看上去很“北方”的男人,这不仅仅因为他超过1.80米的个头和标准的普通话发音,他的气质里有一种汕头男人没有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尽管他也能说潮汕话、喝工夫茶,而且很地道。他告诉我,在这个城市,他已经生活了近10年,但是感觉自己却仍然是一个“局外人”。说这话时,有一种落寞从他眼中缓缓流出,这令他原本十分阳刚的脸似乎柔和了一些,他的语气,也同样是深深的落寞。

  19岁那年,我当兵来到汕头。那时军营里流行交笔友,我也交了一位,是汕头女孩。她比我小3岁,那时还在上高中。我们有很频繁的书信往来,但一直都不曾见面。这样大概有一年时间吧,彼此感觉都好像是很熟的朋友了,无所不谈,也很投契。当兵第三个年头,我所在的部队换防去了另一个城市,我跟着走了,但同她的联系从未间断过。就在我到那边几个月后,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她曾在信中告诉过我她想来看我,但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当真了。在一年多的鱼雁往来中,我对她有太多太多的想像,或许是那些想像都过于美好和浪漫吧,见面时,心头竟然有一点点的失落,因为,她毕竟离我的想像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我从心里还是很感激她的,毕竟,一个女孩子,在那个时候有那样的举动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至少也说明她是真诚的,更何况,总的说来她也是一个蛮不错的女孩子。短暂的相处之后,第二天我就把她送走了。

  虽然,初次见面没有想像中那般浪漫、那般波澜壮阔,但是,有了一年多鱼雁往来的铺垫,分别之后,我对她还是有一点点牵挂的,于是,书信联系比以前更密切,彼此间的感情也突飞猛进,演变成了一种相互的依恋。翌年,也就是我当兵的第四个年头,本来领导希望我继续留在部队多干几年,但是,她却强烈要求我早点退伍,然后到汕头找一份工,安家落户,她那时也已毕业并找到工作了。在她的一再催促下,我向领导递交了退伍申请书,并于当年获准退伍。办理完退伍手续,我没有回老家,就直接奔汕头来了。虽然新兵时在汕头呆过一年多时间,但基本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对于外界,我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在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开始我人生的一大转折,我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重重的困难,但是,我一点也不害怕,我是为爱而来的,我的心头也被爱满满地充溢,有了爱,我感觉自己可以无坚不摧!她让我住到她家里去。那时,她哥哥、姐姐都还没有结婚,连同她父母,他们一同反对她同我交往,但是她的态度很决绝,甚至不惜以死相要挟,她家人也深知她的脾气,不得不做出让步,勉强接纳了我。在她家呆了十几天之后,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好搬出来住进了旅馆,大概一个月后,在差不多快花尽所有积蓄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

  有了工作之后,我又自己租了一套房子,她接着就搬过来和我同住,到现在整整8年了。刚住进来时,我们那个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慢慢地我们一件件地添置了很多东西,那屋子也慢慢地变得像个家了,而真正令我有家的感觉的,是那里面有一个我所爱也爱我的女人。每一个黄昏时刻,我在外面忙完一天的工作带着满身疲惫往回走时,一想到万家灯火中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我的心就充满温馨,整个人也觉得有劲儿了。那些日子,我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异地他乡从零开始辛苦打拼,所碰到的困难、所尝到的苦头实在不足与外人道,正因为有爱的支撑,我一次次地挺过来了。在这个地方,最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本地人的那种排外意识。一开始,为了让自己能尽快地融入这种环境,我刻意地学潮汕话,我差不多就是以学外语那样的劲头来学它的,并且很快就学会了,然而,不管我潮汕话说得多流利,他们仍然认为我就是一个“外省仔”,而作为一名“外省仔”,你所要克服的也许并不仅仅是上市场买东西挨宰、问路遭冷遇等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挫折。

  然而,别人的眼光再怎样我都可以忍受,最痛苦的是,她竟然也会为自己找了一个“外省仔”男朋友而抬不起头!让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在1997年,那时,我们已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两年了,而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家庭,还有亲戚朋友什么的,都已经渐渐地认可了我,她父母一改以往对我的冷淡,对我十分热情和关心,差不多就是把我当女婿了。当然,我对两位老人也是很尊敬的,逢年过节我都会给他们送礼,平时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二话没说。那一年,我和她还一起回了一趟陕西老家,我父母都很喜欢她,我们回到汕头之后,父母就多次在电话中提起,如果条件成熟,就把婚事办了算了。但是,她对此一直不置可否。2002年,我一个人又回了一趟家,那次是因为我妈得了脑中风,

医院已发出病危通知。那时离上一次回家又一晃五年了,我赶到医院时,我妈妈已脱离危险,但仍然说不出话来,见到我时,一滴豆大的泪珠从她眼中溢出,顺着她写满沧桑的脸庞滑落下来,在那一刻,我第一次惊觉,妈妈是如此苍老不堪!也第一次读懂了妈妈眼里的全部语言,同时,我第一次深深地感到愧疚,那是对生我养我的父母无以回报的愧疚,那份深深的自责令我无地自容!

  我在家呆了将近一个月,待我妈的病情稍为稳定时又回来了。回汕之前,我打电话问她,我们是不是把婚结了,趁我妈妈还健在?她听了漫不经心地回答,你想结就结吧。我于是在当地打了证明就过来了。回到汕头之后,有好几次我提出去办手续,但是她老推说没空,一推再推的,我也觉得再说没有什么意思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去年她父亲去世了,她家的人包括亲戚都认为我要给他戴孝,而且按女婿的规矩来。像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头一次碰到,并且一想到自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心里老大不愿意,但是,一想到他老人家生前对我那么好,实际上已经把我当女婿对待了,我只好听从他们的安排了。办完她父亲的丧事,我们仍然住到一起,但关系也仍然是不冷不热,我也赖得再提结婚的事了。拖了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已经很累,再也提不起劲来,8年啊!可是,我把8年的青春都耗尽了,却没有一个结果。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几个月前,她竟然一个人去了东莞打工,而在此之前,她没有对我透露半点信息,可以说是不辞而别,事后,才打了一个电话给我。

  她去东莞之前,我们还一起去逛了一回房产市场,以我们现在的经济能力,一次性购房为时尚早,但分期付款应该是可以的,但是,那一次我们还是空手而归,因为没有她中意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该悄悄地离开了,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然而,这么多年了,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于我是如此的熟悉,几乎每一条大街小巷都留下我和她的足迹,在这里我爱过、耕耘过,有泪、有汗、有血,就这样行囊空空地离去,我真的是心有不甘啊!

  -旁观者语

  坍塌

  八年的爱情长跑,最终换来的却是不辞而别。一座苦心经营的“爱情大厦”,顷刻间在阿明的心中轰然坍塌。面对坍塌的“废墟”,一个大男人陷入了深深的落寞。他茫然,并且心有不甘!美国世贸纪念馆中标方案。一位名叫阿拉德的设计师凭藉其“反省缺失”,在5000多份参案作品中脱颖而出。评审委员会主席称:这个作品简单,但却非常有震撼力。它不仅仅代表了遇难者的悲哀,更代表了世贸中心的重生。当初世贸中心的建设容易吗?可它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坍塌了。坍塌固然是一种痛,可仅有悲哀还不够,只有重生才能让人看到希望和力量。八年的爱情长跑算什么?“爱情大厦”的坍塌又能算什么?小伙子,落寞的痛苦只是暂时的,失恋的悲哀也只是暂时的,只要自己心中的“精神大厦”不会坍塌,你就会有“重生”的信心和力量。小伙子,站直啰,别趴下!(边城)

  把握

  如果这件事由阿白来处理,阿白会选择珍惜现在的生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们毕竟已经一起生活了8年,除了爱情,还有亲情。爱她就好好地待她,这个世上找份真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有了真爱就应该互相关心体贴对方。你要明白,你爱着的那个人有可能是与你相扶走过一生的人,你们要一起面对生活里的风风雨雨,她是你最亲的人。既然是你最亲的人,那就应该采取主动,好好地同她谈谈。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要相互适应,相互迁就,或许有时候其中一方会付出更多一些,但如果你真心地爱她,就算是多付出了,又有什么损失呢?同时,应该认识到,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里。幸福家庭需要双方共同去修缮。更何况,随着经济文化的发展,普通话在汕头已逐渐被接受。在这里是否有一种家的感觉,关键看一个人的心态,不是别人的眼光来决定的。在此,愿两个年轻人能好好把握,让彼此的心灵都找到一个圆满的“家园”。(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