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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两个女人我总要背叛一个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口述:小林,男,30岁

  陈军/整理 

  青梅竹马渐渐枯老

  3年前,公司决定选派人员,到南京筹备分公司。人事部分别找过数人谈话,最后定的人选是我。

  其实,比我合适的不是没有,只是他们都不愿意离开上海,唯独我,对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充满着期待。

  都说,夫妻结婚多年之后,爱情不再,剩下的,只有亲情。我这还没结婚,就觉得没有了激情。

  白天上班,晚上约会,周末两天,我和蕊芳轮流去对方家吃一顿饭。在我的情感词典里,压根就找不到浪漫初恋,激情热恋,悲情失恋的解释。

  我才27岁,我的人生就像72岁那样苍老。

  女友蕊芳是那种特别作的上海女孩,不出三句话,她就冲我发脾气。难得跟我发嗲,那我的荷包一准遭殃。

  去南京,就是想逃避上海熟悉的一切。换个环境,至少换一种生活方式,明知是暂时的,我依旧向往不已。

  坚决反对我去南京的,倒不是我爸妈,而是蕊芳她家。老房动迁前,两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我跟蕊芳,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走在路上,双方亲眷都会打个招呼唠唠家常,大家眼中,我俩结婚是铁板定钉的事。

  蕊芳妈说你要走可以,走之前你们把婚事办了。他们觉得,我这一走,耽误的是蕊芳的青春年华。

  “不是不想结婚,你也知道,我工作才两年,现在连供套像样的房子都觉得吃力,更别说像模像样的盛大婚礼。我再拼个三五年,把房子车子婚礼的钱统统赚回来。再说,南京离上海又不远。周末能回来,平日里回上海总部汇报工作,开会的机会多的是。不是说距离产生美吗?”

  说服蕊芳一点也不费劲。毕竟,骨子里,她也是个贪玩的女生,不想早早地用婚姻束缚住自由。

  争取到蕊芳的支持,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双方家长商定,先办个订婚酒,就请双方亲友。

  我爸妈觉得有些亏欠对方,特意预备了份厚重的见面礼,让我嫂子眼馋了许多日子。

  动身之前,蕊芳的父母请我过去吃饭。那天,在饭桌上,当着未来岳父岳母的面,我将自己所有的存折,都交到蕊芳手中。

  “这是我们的家产,现在就交给你保管,就算我变了心,你也不算亏。”一旁的准丈母娘高兴得合不拢嘴,不但留我吃晚饭,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我最喜欢吃的清水大闸蟹,只只有半斤重。

  蕊芳妈“做人家”是出了名的,我们两家认识这么多年,跟蕊芳谈恋爱也不是一天二天,我可是第一次享受这种礼遇。

  27岁找到初恋感觉

  俏俏是我的房东。她将二室一厅租给我住,自己跟父母住对门的一室一厅。

  俏俏跟她父母都说着一口好听的苏州软语,原来他们是苏州人。分公司筹备阶段,万事皆难。我忙碌了一整天,累得精疲力竭,常常是空着肚子回到住处,用泡面将就果腹。

  这事不知怎么就让俏俏发觉了,数落了我一顿:“这样下去,身体要垮的。”之后,再晚回去,桌上都会有俏俏父母烧好的可口饭菜。

  老人怕饭菜凉了,特意用保温桶装着。一次两次,老是这样白吃,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俏俏说,干脆,你就在我们家搭伙算了。

  到南京第一个月,我便累病了。那个周末,我没回上海,独自一人在医院观察室里打点滴。

  电话里,蕊芳除了一个劲地责怪和埋怨,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挂了电话,眼前站着俏俏,她手里提着保温桶和西瓜。

  “光顾着忙,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这生了病,伤的还不是自己的身体。”俏俏执意喂我吃,第一次跟蕊芳以外的女人离得那么近,我发觉,俏俏挺漂亮的,那口软软的苏州话,能酥掉人的骨头。

  第一次,对蕊芳以外的女人,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那一夜,我们聊到黎明。她大我两岁,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离婚前,丈夫转移了所有家产,俏俏独自从苏州跑到南京,几年努力,她开了一家服装店。俏俏问我结婚了吗,我说没有,她又问,你有女朋友吗,我答没有。

  俏俏的服装店离我们公司挺近,周一到周四,我下班后总会去她的店,接她一起回家。

  周五下班,我往上海赶,周六中午,我一准出现在蕊芳家的饭桌上,从周六到周日下午,陪着蕊芳,是我最难熬的日子,她除了盘问只有敲竹杠买这买那。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来都是我给她买衣服,她从来就没替我买过,哪怕是一件背心。

  倒是俏俏,冬天惦记着给我买袜子手套,夏天添件背心短裤。每个周日晚,赶回南京跟俏俏一起吃夜宵。这样的日子,于我,很是快乐。

  对未来,我不敢想,也不想想。心里明知道我和俏俏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不可能为了她留在南京,她也不可能舍弃生意,抛下父母跟我回上海,但我还是疯狂地爱上了她。

  承诺压顶千钧重

  小侄女被查出患上了急性白血病。治疗的花销,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哥哥嫂子收入不高,还欠着房贷,根本拿不出多少现金。

  父母凑上全部积蓄,还是不够。总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只能跟蕊芳商量,把我们准备结婚的二十多万先垫上。蕊芳不答应:“白血病可是个无底洞,还不一定能治好。”

  俏俏硬塞给我5万元现金。我不肯收,她说你们家的事也是我的事啊。这钱,我一直没敢动,我担心欠俏俏越多,将来越是无法偿还,不单单是钱。

  万幸的是,小侄女的病得到了控制,并渐渐康复。

  原本,我想就这么一直拖着不结婚,这两个女人,总有一个会等不及退出的。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

  去年夏天,蕊芳父亲被查出患上了肝癌,晚期。从发病到去世,前后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老人弥留之际,我从南京赶回,他拉着我的手,哽咽着:“我把女儿的幸福,都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爸爸,你放心,我会一生一世对蕊芳好的。”作这番承诺时,俏俏的影子突然从心底冒出,那一刻,我吓出一手的汗。

  3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的任期即将结束。离开前,我请俏俏吃饭。此刻,我必须当机立断。两个女人,我总要背叛一个,伤害一个。

  “我俩的事,我爸妈都知道了,他们不同意。”谎话脱口而出。“为啥?嫌我岁数大?”俏俏的急,是放在心里的。

  说心里话,我是希望她能离开我,却不忍心太伤她心。当然,我已经伤害了她,不过就是想把这份伤害降低些。

  “再说,我早晚是要回上海的,可你家在这里,有父母需要照顾,还有生意。”

  俏俏不再说话。她的沉默,正合了我心意。在我看来,经历过感情挫折,遇过风浪的成熟女人,对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应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返回上海之后,便是忙碌。忙着

装修婚房,忙着拍结婚照,忙着订酒席……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我也会想起俏俏,一个曾经弥补我初恋和热恋感觉的女人。

  上个星期,当俏俏以客户的名义,走进我办公室,我慌得手脚发抖。“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我是特意来道喜的。”从俏俏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表情。

  农历七月初七,是我跟蕊芳的婚期,我真害怕,俏俏会突然出现在婚礼上。那样的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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