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美丽的错误
萧麾是我初中时代的暗恋对象。
性格开朗的我一向是同班男生的异性哥们,无论踢足球还是打篮球,我是他们永远的啦啦队,偶尔还能上场凑个数。认识萧麾就是在篮球场上,他是隔壁班的学习委员,成绩永远排在年级前三,篮球技术和体校学生不相上下。
虽然我们常常出现在一个球场上,但不算认识,初中三年说过的话,用十个指头就能算出来。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看他们打球的时候,偷偷多瞄他几眼。没人知道,我对他的这份暗恋。
初一的圣诞节,我特地寄了一张祝福卡给他。当天晚上还做了个梦,梦见他拿着信站在我面前,却看不清楚表情。醒来的时候忍不住笑自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卡片后面并没有署名。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直到大学,每年的圣诞节我都会寄卡片给他。虽然我们分别进入不同学校,但我总能通过朋友知道他的学校和班级。如果说最开始还有暗恋的成分,到后来卡片就只是变成单纯的祝福。
大三那年,网上流行建立校友录。我逛完自己班级的校友录,还去了萧麾班级的,看到他的mail地址。
我写了mail给他,简单的几句话,仍旧匿名。第二天一早就看到他的回信,用英文写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思念的讯息。一时间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此时的我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
我们开始通信,说着彼此的生活,一周后,他要求和我QQ聊天。
晚上,我等了很久,终于看见他的头像亮了。
“童童,I miss you very much.”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心陷入谷底。
过了足足5分钟,我才打过去几个字:“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想念的那个人。”说完,我立刻下线,并且绝情地注销了这个QQ号码。
他最后的一封mail只有一句话:“你是二月吗?”
再见亦是朋友
大学毕业,工作恋爱,和男朋友分手后,就再也没有兴致恋爱。转眼27岁,父母和朋友都担心我成为“剩女”,纷纷为我张罗相亲事宜。我却只当是一场游戏,根本不放在心上。汪杰和小美是我的初中同学,青梅竹马如今结成正果。小美邀请我做伴娘,自然一口答应。伴郎是汪杰找的,提得不多,婚前的唯一一次聚会却因为我的出差而错过。
婚礼那天,我一早来到小美家。中午,婚车抵达,放鞭炮,新郎进门。跟随新郎的,是伴郎和一群新郎的好哥们。我忙忙活活,根本没空去理会那些人的存在。直到向长辈敬茶的时候,我站在新娘背后,一转眼却看见新郎背后西装革履的男人,居然是萧麾。
“很久不见。”他很镇定,仿佛一早就知道是我。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尴尬地咧咧嘴。看着他一直促狭地朝着我笑,惹得我一肚子火。
“看我出糗的样子你很开心是不是?”趁着众人目光都在新人身上,我恶狠狠地把他拉到一边拷问。
“你出什么糗了?今天你很漂亮,和小时候根本判若两人。”他的眼神似乎没有说谎。
“因为,你曾经认错过我……”我嗫嚅着。
“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啊。放心吧,我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婚礼过后,我们的交往热络起来,他虽然算不上主动,但还算体贴。我们谈天说地,唯一的禁区是他的过去。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他的事情,是汪杰告诉我的。大学还没毕业,他就自己开公司,赚了笔钱。这笔钱除了供初恋女友童童出国读书,以及时不时去国外看望她的费用,所剩无几。没想到女友却在学成之后搭上新欢,提出分手。这件事情对他造成极大的打击,原本开朗的他几乎整个人都垮了。之后的整整四年,他没有交过女友。
我仿佛成为第三者
一年多,我们持续着淡淡的交往,每星期吃个饭,看个电影,周末偶尔还会约去郊外游玩。我以为,这样的状态是对他最好的,慢慢地走进他的生活,因为他需要时间去消化曾经的伤害。
我很好奇他的童童是怎样的人。于是通过网络去查她的蛛丝马迹。不查不知道,原来她是某网站很红的美女,常常在博客里炫耀自己的美丽和幸福,身边追求者众多。说实话,看到她我有一些自惭形秽,她的确叫人心动。
有一段时间,童童更新博客更新得很慢,后来居然慢慢停掉了。去她常去的网站,听她的朋友说她在国外生活得似乎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看过她所有的文章,知道她所有的经历,我竟然有些同情她。我写了一封mail,以一个单纯看客的身份,鼓励她,祝福她。没多久,她回信了,信里充满了感激。
我们就这样有一封没一封地通信,我慢慢了解,她其实并不是个坏女人。关于萧麾的事情,她也曾经和我提过,其实是她当时年纪太小,不懂得如何处理感情的事情。
而这一切,我都没有告诉过萧麾。
有一天,萧麾失踪了。电话关机,人不在公司,发了无数的消息和mail都没有回应,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两个星期后,他打给我电话,说他去了英国,刚刚回家。
我冲到他家去找他,门开了,他憔悴不堪。看到我的出现,他显然有些惊慌,沉默了几分钟,他说:“童童回来了,她是我的初恋女友,现在住在我家。”
透过他,我看见房间里坐了一个女人,美丽的面孔我很熟悉,和网络上一模一样。她笑容灿烂地看着我,邀请我进屋,给我泡茶,拿点心给我吃,热络地和我聊天。
“我听说了,你是萧麾的老同学,好朋友。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看起来好单纯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她把头靠在萧麾的肩膀上,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如果说,我不认识童童,也许我还能生气走开,可是我自己让这层关系变得复杂。虽然我不承认,但这段时间以来,我当她是妹妹一样关心。如今妹妹找到了幸福,我理应为她高兴。却没想到,这幸福却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网络,真是个奇怪的玩意,不是吗?
成全自己碧海蓝天
咩咩/文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一首歌,歌中唱道:每看着你和她走到我面前/
微笑地对我说声/
好久不见/
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成全/
是不是今天还在原地盘旋/
其实,无论男主人公经历多少,他内心深处那块净土,播撒的永远是初恋时那粒种子。那种子,本应该发芽,绽放,却无奈封存。
女主人公无意间的发现,令这粒美丽的种子重放光芒,让爱情奇葩艳丽夺目。
爱是两个人的事,显然,文中女人公是位聪明的女子。她清楚,自己的爱,是单方面的,全心付出,不见得有全部回报。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成全爱人,也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
帮自己心爱的人寻找迷失的爱,送他回爱情天堂。解脱的,其实还是自己。
这种勇气,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