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做饭,煲汤熬粥样样拿手,
每天连早饭都会为我换着花样准备;
他会做家务,不但扫地铺床,连洗内衣都一手包办。
口述者:小尤 女 33岁 基金公司行政经理
(小尤应该属于那种很典型的“白骨精”,即使聊起自己的爱情经历时,竟然仍是语速飞快、逻辑严密。滔滔不绝时的小尤,简直像是在举行一场客户见面会———除了偶尔几次,她的眼角微微泛红。)
刚恋爱,他不敢打扰我太多
认识俞北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
俞北很能玩,在我所加入的那个车友会里,他属于最活跃的组织者和领导者。打羽毛球、泡吧、旅行,几乎每个双休日俞北都会组织大伙儿一起活动并且始终保持单身出现,于是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个自由的“王老五”。
但奇怪的是,身为车友会“领导”的俞北却没有车。据车友会的几个元老说,俞北曾经有过一辆车,但只是偶尔开来几次,只不过他总是热心组织活动,所以谁也没再计较。
不记得从哪天开始,我和俞北恋爱了。
刚恋爱的那段日子我正忙得昏天黑地,白天要工作要出差,晚上要加班还要积极准备考MBA。而那时的俞北表现出来的体贴让我非常感动———他几乎每天傍晚都要赶到我的公司,等我下班、陪我吃饭,然后匆匆忙忙地把我送回家。
他总说怕我太累、怕影响我温习,所以不敢打扰我太多;其实直到几个月后我才恍然大悟,俞北根本就是因为有太太、有孩子,所以“不方便”晚归。
恋爱两个月,见俞北每天赶来赶去很辛苦,我把车钥匙交到了他的手里;恋爱4个月,有了车的他却不再接我,只是隔三岔五地来我独住的家里“坐坐”,晚上11点前必定要离开;恋爱9个月,某天俞北突然用一种非常轻松的语调向我宣布,他正在办离婚,马上就可以“全心全意”地与我在一起了。
(“当时我听了这话简直要晕了,可他却一脸无辜,竟然还反问我,‘我以为像你那么高智商的女孩,猜都可以猜到的。你怎么不动脑筋呢?’我只好沉默。”即使显得很委屈的时候,小尤的语调仍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稍稍激扬了些。)
我傻傻地甘愿重蹈覆辙
但我到底还是原谅了他,两个月后俞北办妥了离婚手续,当天就搬到了我家,“全心全意”地与我住到了一起。
同居的最初一段日子里,俞北应该说是无可挑剔的。他会做饭,煲汤熬粥样样拿手,每天连早饭都会为我换着花样准备;他会做家务,不但扫地铺床,连洗内衣都一手包办。这种“男主内、女主外”的生活让我迅速地沉迷了下去。
可我也是这时才知道俞北根本没工作的!以前总是听他滔滔不绝地聊起自己的职业规划,却根本不知道,那不过只是他的心愿而已。
俞北根本不肯找工作,他的学历很高,以往的工作经历也不错,只是,他的眼光显然更高。我曾经很起劲地为他托朋友、投简历,可他每次不是挑剔公司离家太远就是嫌弃老板面相难看,有时甚至连面试都不肯去。
渐渐地,我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由他闲在家里。
俞北仍然忙于联络、参加车友会的各种活动,开着我的车,并且渐渐地拒绝我一起去。“你太累了,再不补觉就该添皱纹了。”“车友会那些朋友太幼稚了,你和他们在一起玩没多大意思”……俞北提出的理由听起来温柔体贴,根本不容我辩驳。
女人的世界,只要有了心爱的人,哪怕放弃全世界也无所谓。
起初我还挺放心,想着自己在车友会里“眼线”众多,俞北想必不敢“胆大妄为”。直到有天我在俞北的短信里发现了那些暧昧短信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又成了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傻瓜———
那是在我俩同居不足半年的时候,俞北已经与车友会的另一个女孩打得火热,他的短信收件箱里尽是火辣的调情。赶紧打电话联络车友会的朋友,所有人都诧异不已———“你和俞北不是早分手了吗?”他们全都这样问我。
我这才弄清俞北的谎言!就在我们同居后不久,俞北就告诉车友会里的所有人,我因为有了“新爱”而提出与俞北分手。他说当初他在恋爱期间曾借给我好多钱,分手后我还不了,所以便把汽车过户给了他!同样也是因此,我再也“无颜”参加车友会的所有活动。
我气到抓狂,当场在电话里冲着车友会的几个朋友大叫大嚷,非要他们帮忙找到那个女孩,并且立刻带来我家———我要让所有人亲眼瞧瞧,俞北到底正与谁生活在一起!
那场闹剧最后到底还是不了了之,朋友们当然没有把女孩带来,却把真相都转告给了她。女孩立刻与俞北分手,而俞北,则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保证不敢再犯。
那事发生后我才从车友会的其他朋友那里打听到,俞北原先的车就是被老婆“没收”的,原因是老婆怕他有了车更花心。而我,却傻傻地甘愿重蹈覆辙。
我突然想到了他的前妻
我们重新回到了以往的生活,我收回了我的车,而退出了车友会的俞北也因此“乖”了很长一段时间。俞北很少出去,为了进一步监督他,我要求他把所有QQ、MSN、E-mail帐号地址和密码全部公开。过了不久,无聊之极的俞北突然说找到工作了。
他说有个朋友开了家公关公司,请他过去当副总经理。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兴奋了半天———毕竟,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全职保姆,而是一个像样的男友!
谁知俞北有了工作以后,才是我“噩梦”的真正开始。他先是变得很“作”,整天嚷嚷着路远辛苦,没办法,我到底还是把车让给了他。有了前车之鉴,我规定俞北每天下班后都要来我们公司接我,并且在车厢里摆了很多绒毛玩具,以暗示车和人早已有了“主人”。
那时我刚刚跳槽去了新公司,更忙了,加班到深夜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而俞北则更“忙”。只是他的忙碌似乎有些蹊跷———每晚我下班时他常常还没到家,可是早晨我去上班时,他又笃悠悠地呼呼大睡。我觉得奇怪,可也没空追究。因为除了双休日,我与俞北几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他似乎很缺钱,从超市采购到汽车加油甚至手机费全都仰仗我花销。我曾追问过他,他每次都推说把钱投了股市,并且早有丰厚的赢利。我信了,因为俞北聊起股票总是那样滔滔不绝,像是很懂行的样子。于是,我不仅负担了所有开销,余钱也常常依从俞北的建议“投资”到俞北的帐户里面。
这一次真相大白是在足足半年以后———有天我参加老同学聚会,聊起各自的男朋友及老公的工作时,有个老同学热情地表示要介绍些生意机会给俞北。我高兴极了,赶紧从钱包里找出俞北曾给过我的一张名片,塞给了老同学。
几天后,老同学打电话给我,支支吾吾地问:“我按照名片上的公司电话打过去,公司里的人说,你男朋友4个月前就辞职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我吓得跳了起来,按照名片上的公司地址立刻冲了过去。结果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在我的苦苦追问下,他曾经的同事告诉我,俞北进公司没多久就与公司里的一个年轻女孩恋爱了,因此俞北甚至不惜辞职。不过辞职后的俞北还是常常出现,接女孩下班,甚至经常过来陪女孩吃饭、加班……
听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俞北的前妻———当时俞北体贴而温柔地每天来接我的时候,他的前妻想必也是以为他正忙于事业!
(“你说我笨吗?”小尤再次这样问冬尔,短短1小时里,这句话她已经重复了不下10次。)
但是这一次,我还是选择了原谅。我已经33岁了,与其重新认识一个男人,不如花心思“感化”眼前这个男人。于是我再也不敢让俞北出去工作,更不敢让他参加任何车友会、网友会之类的活动。也许只有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的时候,他才可以成为我的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