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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逝去女友将我的幸福全带走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倾诉人:小田 28岁 售后服务  

  记录整理:杨帅  

  “我想念以前的女朋友心愿,每一次我开始新的恋情的时候都无法忘记她。”  

  小田是前天下午打进热线的,他告诉我当时他正在办公室,正临近下班时间,同事都陆续回家拥抱爱情了,但他却觉得无家可归,所以挑了一个无人的安静角落给我打电话,一吐内心的忧伤。  

  “但是她现在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了,就像泉水一样安静流逝,像雨露一般清澈蒸发。我想忘记她,但我做不到,可是我又多么希望我可以忘记一切,就像把所有的记忆都重新格式化一次。这样我的生活才能看到全新的彩虹,才能看到希望的阳光!”  

  “现在我依然保留着她为我折叠的107颗幸运星,因为我每说一次我爱你,她就会为我折一颗。现在即使我说再多的‘我爱你’,我也盼不到第108颗幸运星了。”  

  缘结异乡  

  从认识到她离开我,这段时间我可以很精确报出一个数字:两年四个月零七天,这个数字刻骨铭心,我一生都不会淡忘。  

  她叫心愿,人如其名,美丽动人。对我来说,她是完美的,独一无二的,因为在她身上我看不到一般女孩子的矫揉造作,任性幼稚,她很坚强独立。  

  我毕业后到深圳工作认识了她。她是湖南人,也刚到深圳打工,两人一见面就有很多共同语言。也许都是寂寞的外乡人,所以寂寞的灵魂在相互的慰藉下很快撞出了爱情的火花。 

  飞来横祸  

  我是个在事业上对自己要求颇高的人,为了能保证将来给心愿更多的幸福,我总是在事业上全力付出。  

  3年前的一天,我在经过几个月的前期市场分析、策划、行销等一系列工作后,成功接到了一笔利润丰厚的业务,这对公司、对我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那晚,我提早下班,我跟心愿约定先一起晚餐,然后去看电影,两人一起度过一个甜蜜的夜晚。  

  但是,这个日子竟然成了我这辈子最惨痛最不堪回首的禁区,我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普通又甜蜜的情侣约会竟是送心愿远走不归的黑色仪式。  

  接到心愿的那一刻,我拉着她的手说:“为了庆祝你男友成功接到一笔业务,晚上你要与我共度一个浪漫夜晚。”心愿看着我,幸福地点点头。接着,我们穿过马路欲到对面去打车。  

  俗话说,乐极生悲。我们当时实在太开心了,为了争分夺妙享受这个浪漫的夜晚,我拉着心愿的手只管往马路对面奔,而忽略了必要的交通规则:过马路走人行横道,因为我们看见对面刚好有一辆刚刚竖着“空车”指示牌的的士缓缓驶过来。  

  正当我们行至马路中央时,一辆小轿车正朝我们飞驰而来,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马路对面的空的士,并打着停车的手势,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险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心愿上前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顷刻,随着一声尖叫,她倒在了血泊中,当场昏迷不醒,安静得犹如一个睡熟的婴儿。  

  阴阳相隔  

  在送去

医院的救护车里,心愿一直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我感应不到她的心跳和呼吸。我的双手只感受到鲜血正从她头上往下淌,而我自己,像五脏六肺被掏空了一样,有一种空荡荡的绝望。  

  (说到这里,小田在电话里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看到了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送到医院后,心愿马上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一路上我一直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吝啬到一声不吭。  

  那晚,我带着悔恨、自责、悲痛……各种各样复杂的心情守在病房空空的走廊上,走廊上闹钟的嘀答声总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它是在为我和心愿作诀别的倒计时。  

  我一次次强烈要求医生放我进去,让我看看心愿,陪陪心愿,哪怕只看一眼,哪怕我要付出五年的生命才能换回这一眼,我也愿意,可是,无论我如何苦苦哀求着医生,甚至泣不成声,医生始终只有一句话:要保证病人的安静,不然你会失去她的。实在没有办法,最后我只好跪在了医生面前。医生被我这一跪打动了,他答应放我进去,但是只给我1分钟时间。 

  在这1分钟时间里,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心愿的身体:她脸色苍白,毫无表情,脑袋和大腿都被白色的纱布缠绕着,上面渗透了红色的血迹,身上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管子。  

  医生告诉我,她处于昏迷休克状态,情况十分危急,1分钟后我被医生带出了门外。  

  接下来的几天里,医生还是没有让我进去。等到第七天时,医生告诉我,心愿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情在不醒  

  心愿的死使我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心愿的家人和亲友对我百般指责,就连我的同事和朋友也对我失去了信任。在深圳,我本就是一个异乡客,这下更是成了一个彻底被抛弃的人。无路可走,我只好离开那个悲伤之地,来到了宁波,因为心愿生前多次告诉我很向往这个城市。  

  来到宁波后,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3年了,我做不到。应了父母的请求,我也接触过几个女孩子,可是在我的心里心愿始终占着最重要的位置,这使得我对别的女孩子怎么也热不起来。  

  自从心愿走后,每年的清明节我都会回到深圳,每逢佳节,我都会送礼去心愿家。连续三年了,我都是厚着脸皮装着笑脸送礼上门,出来后,又看到这些礼品从他们家的窗户扔下来。  

  我真想对所有人说: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即使没有你们的责备,我自己背负的压力也很难支撑下去了,请你们相信心愿的离去,我是最痛的。  

  7月12日是她爸爸的生日,今年,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踏进她家的门。  

  (说到这里,小田把记者也当成了误会他的人,歇斯底里地在电话那头对我大叫:“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她,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记者劝他冷静一点,回到现实中来,他安静了几秒中,最后说:“都说男人流眼泪是最软弱时的表现,但我流泪的时候是最想念心愿的时候。我想把脑子里的一切洗掉,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