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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两难:妻子VS温婉情人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1 他跟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海口五月的天空下。他感觉那一瞬间,五月的天空,突然闪了电。他们是同行,被各自的公司派往海口会展中心布置汽车展销现场。那一年,他刚好30岁,因为营销业绩出色,他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而她,看起来还不过是个小丫头。她有着甜美的笑容,一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但从她布置的现场可以看出,这是个非常老道并且有主见的女孩子。

  那时的他,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将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女子,是他的大学同学雨晨,8年来,她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他。雨晨与他,就像亲人一般,有着随岁月累积而积攒下来的,割舍不下的感情。在遇见苏恬前,他已然坚定了要娶她为妻的信念。但是,命运的轮盘却把眼前这个带着甜甜酒窝的女孩推到了他的面前,就在他将要举办婚礼的前夕。在整个会展过程中,他极尽所能地帮助着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不知道为何,他只要看到她露出的酒窝,就觉得心中甘甜无比。时隔多年,他仿佛又再次陷入了一种单纯而甜蜜的爱恋中。那么简单的喜欢,只要看她笑,他就觉得快乐。

  一个星期的会展结束后,苏恬的身影就已经印在了他的心底。有一种思念,如同藤蔓般在他心中缠绕。有天他突然就会没来由地想起两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矗馐资拐媸潜鹩猩钜獍 V皇牵牡啄且坏氐囊安荩挥么悍绱捣鳎讶慌畈ぁK悄敲聪不端5牵耸钡乃丫鹞扪≡瘛D鞘且恢忠氐母星椋耄蛐恚兀湍芡怂?

  2 但是,当他们应厂家之邀在另外一座城市的会场上碰面时,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无处遁逃。同行的身份让他们彼此惺惺相惜,对事物颇为共同的见解让他们在为期一周的考察时间内迅速熟络,彼此隐秘的感情慢慢演变成无法掩饰的心照不宣,被一帮随行人员尽收眼底。临回海口的前一晚,他们都喝了点酒,他送她回旅店。她开了门,转身,倚在门口,低低地跟他说,再见。他明白,只要一步,他生活中的另一半,即将易主。但是,他如何能,辜负另一个苦等了他8年,他已经用一生做出承诺的女子。在他看来,常年的爱,比起一时的冲动,要重要得多。他只是跟她微笑,说,再见。正欲转身,却瞥见隔壁有她的同事推门出来。看见两人,犹如撞破了天机般,朝他们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又缩回了房间。他终于还是背转身,离去。那时的他,还是太低估了,流言的,力量。

  回到他们工作的城市,关于他与她之间的耳语,开始四处流散。他一直坚信清者自清,从不加申辩。更何况,在这场情事中,他究竟是不是清者,他心底无比清楚。偶尔,他们也会发些短信相互问候。他比她大3岁,在他心底,一直对她有着深深的怜惜。他忘了是谁说过这样的话,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的爱,并不是投入,而是怜惜。他不愿正视他对她的感情,但他确定,他对她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怜惜之情。

  婚礼前一个月,雨晨终于还是听到了他与她之间的传闻。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出了苏恬的名字。而他,长久的沉默过后,他终于低下头,跟她说了句,对不起。如果他知道,那句对不起,会长成他们之间的一根刺,他一定,一定宁愿违背自己的心,也决计不对雨晨说出那三个字。而对于雨晨而言,他随后所说的,或许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对不起这三个字中,听出了,他的心曾经出走的弦外之音。但毕竟,他与苏恬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雨晨最终选择原谅了他。都知道相爱中的两个人应该互相信任,但猜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即使没有阳光,它也会开花结果。

  3 他终于还是与雨晨结婚了。这是个理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结婚当天,苏恬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她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个城市如此荒凉。而我,将要离开。祝福你。他按下了删除键。回头,以一脸的阳光笑对到场祝贺的人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的心如刀割。但他同时也明白,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婚后的他,业绩一路高攀,应酬也随之增多。他强烈地体会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苦处。回到家中,他多么希望能看到雨晨一如既往、深为他所熟悉的温和笑容。但是,每当他回到家中看到她迎上来的表情,他突然就会觉得极其不自然,甚至会产生一种拘束隔阂的感觉。在外人看来,他与雨晨,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两人表面平静的婚姻其实已是暗流涌动。因为对彼此的在乎,他们会小心翼翼地绕开某个话题。

    秘而不宣的裂痕,看不见摸不着,却在两人之间越拉越大。当有天他洗澡出来看到雨晨在翻看他的手机短信,他突然就感到了深深的愤怒和悲哀。那晚,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那一次,他才知道,他的那声对不起,犹若肉中刺,已经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底。雨晨总会不经意地旁敲侧击,但那曾经被反复提起的她的名字,其实却助长了他对她的记忆。他原先的一点点愧疚在一次次的折腾中荡然无存,下意识里,他一直都在关注她那个城市的天气及大小事件。有时他甚至想,早知这样,还不如当初就跨出了那一步,也不枉今日背负如此虚名。

  一晃,3年的时间飞逝。他和雨晨的关系,终是有所缓解。双方都在努力,忘掉他的那一段过去。那一天,他下班后随朋友到一个新开的健身会所打

台球。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的眼眶突然就湿了。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这么些年来,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真正忘记过,这个笑容甜美,长着两个酒窝的女子。当她看到他,她笑了。闪烁着泪光的微笑,有种动人心魄的美。她受公司派遣回到海口工作,任期一年。此后,他们经常在一块吃饭聊天,这些事情,他一直都在瞒着自己的妻子。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理,带有一点点的叛逆,一点点的宣泄,还有,更多的是带有着对苏恬似乎不曾淡去的感情。

  4 对于他,她从未提过半句要求。两相比较,他觉得她比自己的妻要温婉许多,他恨不得天天与她厮守在一起。可是,离婚二字,到了嘴边,他却总不忍跟妻子提起。他开始刻意地冷淡自己的妻子,但他却惊讶地发现,雨晨突然变得无比温和。她仿佛已经感觉到某种倪端,她给人的感觉明智而冷静。如果她再像从前那般旁敲侧击,这次,他一定会拂袖而去。但雨晨的平和,却让他不安。他隐隐感觉到,她在刻意容忍和迁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一年时间,转眼即逝。

  整整一年的时间,他承受着左右为难的煎熬。他的业绩迅速下滑,脾气也日加暴躁。他心中隐隐明白,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可是如何取舍,他下不了决心。直到那一天,他回到家里,却发现突然找不到妻子。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是雨晨的笔迹:她又回来了,我知道。一年来,你的焦虑和不安我都看在眼里。我曾经想要离开你,但是我做不到。十多年了,或许你并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那么些歇斯底里的争吵,都是因为我在乎你。在这样的纠缠里,我觉得自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也应该负一定的责任。是我,一步一步地把你往外推,以爱的名义。请你,原谅我。事到如今,我觉得我们双方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地冷静和考虑。我想要跟你说的是,你仍然有选择的权利。我会尊重,你做出的决定。那一刻,他潸然泪下。他的妻子,也是那么聪慧的女子,如果不是爱到极致,她决计不会如此待他。

  第二天,他翻遍了柜子,也找不到与衬衫搭配的领带。直到后来,他才在一个盖着灰色防尘衣袋的衣架上看到那一排整齐的领带。在其中一个领带夹上,有一张字条:这个世间,值得爱的人,有很多。但可终身相守的,只有一个。他跌坐在椅子上。这一句话,他想起了十多年来与妻子相濡以沫的种种细节。他以为,他已经不再爱他的妻。但其实,他对她的爱,只是因为过于熟悉,所以被他忽略。当她离开,他才发现,没有她的屋子,空寂得可怕。那一瞬间,他急切地,想要寻回自己的妻。他给雨晨发了一个短信:对不起。老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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