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枯荷莲子 欢迎网友投稿
2006年腊月二十二,眼看着第二天就是民间的传统节日小年了。下岗工人陆明君为了多挣一点钱,在街边摆摊一直到天色很晚才回到家里。陆明君居住在北方的这个小县城名字虽然很好听——春城。实际上,这里的气候却是非常的寒冷。特别又是在一年中最寒冷的腊月里。因此,因为摆摊,已经在寒风里整整冻了一天的陆明君回到家里最渴望的就是走进家门能吃上一口热乎饭,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里,美美的睡一觉,也好缓解这一天的疲劳。然而,事与愿违。这个渴望最终只能成为陆明君的一个幻想而已。现实生活是残酷的,如今摆在这个四十岁下岗工人陆明君面前的事实是:离异、有一个读高中的儿子需要大笔的钱读书、下岗。因此,为了父子两的生计,更为了给懂事好学的儿子挣到学费,下岗的陆明君不等不靠,第一天接到下岗通知,第二天就来到街道上摆地摊挣钱了。陆明君离异,孩子又要上晚课。再晚回家的陆明君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永远是锅冷灶凉的现状,陆明君要想把自己的渴望变为现实,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动手。陆明君拖着疲惫的身子,点着了锅炉,为自己烧开水。又忙活着煮了一碗挂面。儿子不在家的时候,陆明君的餐桌上,总是这样凑合的。面条煮好了,锅炉燃烧的很旺,锅炉上水壶里的水已经有了响声。陆明君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心里一边盘算着明天又要起大早去批发市场购买哪些好销的货物。正在这个时候,电话急迫的响了起来。陆明君端着饭碗接过电话。“喂,这个电话是不是陆明君家里的?”电话那头,一个很急切的声音传过来,当得到了陆明君的肯定回答,并且证实自己就是陆明君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严肃冷峻了“陆明君,我现在通知你马上到城府路144号的来,你老婆姚杰现在要死了,你再晚来一会儿你恐怕就见不到她了,快来,快来!”对方连说了两个快来,不容陆明君说话,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老婆姚杰现在要死了?”陆明君手里的话筒传来了嘟嘟声,陆明君茫然的举着话筒不知所措,姚杰要死了、啊吗?人是谁,干吗给我打电话?姚杰已经不是我老婆了,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干吗通知我?陆明君呆呆的愣在那里足足有两分钟。耳边那个男人的话不断的响起——你再晚来一会儿你恐怕就见不到她了,快来,快来!突然的,陆明君身子激灵零打了一个冷战!是城府路144号吗?是的,是这个地名。陆明君知道,自己住在城南,城府路在城北。去城府路骑车子最快也要十五分钟才能到达,不行,听那个人说姚杰情况非常危机,得马上赶去!陆明君匆匆放下手里刚刚吃了一半的面条,顾不得穿大衣,慌张的打开房门,推出来自行车,一路猛蹬直奔城府路144号骑来。
腊月里的冬日夜晚,西北风吹到陆明君的脸上,就像被刀子割过一样的疼痛。陆明君却顾不上这些了,平时需要二十多分钟才能感到的路程,陆明君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陆明君把自行车靠放在一处平房的墙上,借着微弱的路灯的光亮,找到了144号。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平房,屋子里透出来灯光,外表看,这间屋子里很安静。并不像电话里那个男人说的啊。陆明君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答应。陆明君轻轻的推了推门,门开了。陆明君一眼看到了姚杰躺在地上,脸色腊白,口唇青紫,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要死了一般的模样。屋子里除了姚杰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姚杰,姚杰,你这是怎么了?”陆明君跑到姚杰的身边,想扶起姚杰,可是,陆明君的手刚刚碰到姚杰的胸部,姚杰就凄楚尖利的叫了起来,陆明君急忙松开手,问姚杰到底怎么了,姚杰却是只有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一点也喉咙里被塞了东西,越来越喘不上来,陆明君看到姚杰的的口唇青紫得更加厉害了。不等这样等着,陆明君赶紧跑向街边找到了电话亭给120拨打急救电话。好在急救中心就在距离城府路不到五百米的位置,电话过去不到三分钟,急救车赶到了。车上下来两名医生,跟着陆明君进了屋,经过的简单的检查之后,就指挥着车上的工作人员把姚杰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拉着姚杰向医院疾驰而去,陆明君坐在车里,问医生姚杰的病情,一个医生翻了翻眼皮,恶狠狠的说,是你打的吧,你也太狠了。医生的话说得陆明君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好辩解,也就不再说话了。姚杰被抬出救护车,直接进了手术室。陆明君刚刚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一个医生,叫起陆明君说,你老婆情况非常危机,有一根肋骨扎进了胸腔,现在是血气胸,你马上去住院处交五千块钱的押金。我老婆,五千块钱押金?陆明君懵了,他怔怔的发呆,看着医生。“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不去交押金在这里发呆干什么?再晚了不手术,这人就说不准能不能就得活了”医生大声提醒着陆明君。“医生,你是说她肋骨折了?那么是怎么折的啊?”陆明君呆呆的问医生“你这个人真气怪,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她肋骨怎么折了我怎么知道?肋骨又不是木棒,没有重力的打击她能折吗?”陆明君多少明白了,陆明君望着医生,陆明君想说,她不是我老婆了,我们已经经法院判决离婚了。我是被一个男人打电话叫来的。可是,话到嘴边,陆明君把这句话咽了回去。陆明君想,我为什么要向医生说这样的话啊,医生负责治病救人,医生也不负责离不离婚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啊,医生看见是我跟着来的,医生当然以为我就是姚杰的丈夫,医生不找我找谁啊?这样想了,陆明君突然的心里一动,医生找的是姚杰的丈夫,对了,陆明君感觉那个打电话给他的男人的话语怎么听起来很熟悉呢,可是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赫,想起来了,那个声音就是姚杰跟着跑了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一想到那个男人,陆明君心里一下子感觉到有一股气流直涌上来。那个无耻的男人,那个可恶的男人,那个害得陆明君妻离子散的男人,那个油光满面油腔滑调的男人!自从红杏出墙的姚杰被判了自己,姚杰一直跟着这个小姚杰将近十岁的男人在一起,怎么今天他给自己打电话,还说姚杰要死了,再不见就见不到了。明白了,姚杰一定是被这个男人打坏的,他打坏了姚杰,然后又给我打电话,可是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啊?知道姚杰要死了,想嫁祸于我?想到这里,陆明君感到后脊背都开始貌凉风。不行,得赶快告诉派出所这件事情,不然,恐怕自己有嘴也说不清了。想到这里,陆明君急急匆匆赶出了医院的大门,走出医院大门的陆明君,脑袋被凛冽的寒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医生的话又在耳边回响着,现在姚杰生命垂危,命在旦夕。报案不是最重要的,赶紧拿来钱,交到医院,救治姚杰的命才是最终要的啊!可是,五千块钱啊,陆明君哪里去找五千块钱呢?陆明君兜里一分钱都没有,陆明君只好在冷清的街道上奔跑,陆明君奔跑到城府路144号,好在陆明君放在那里的自行车还在。陆明君骑上车子,拼命往家赶,因为家里有陆明君这两个月摆地摊积攒起来的一千块钱。那笔钱是准备给儿子交补习费的。救人要紧,陆明君顾不得了,他想,先把这一千块钱拿来,儿子的补习费等等再说。陆明君拿到了这一千块钱,骑着车子在寒冷的街道上,陆明君想,剩下的九千块钱怎么办呢?陆明君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大姐的家门前,敲开了大姐的房门,陆明君对刚刚从被窝里被叫起来的大姐说,大姐,我有急用,你借给我几千块钱。大姐说,这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要这些钱?陆明君说,姚杰被人打了,要死了,医院等着要钱给她手术……“什么,什么?姚杰被谁打了,姚杰要死了,干吗你给她借钱?”刚刚还睡眼惺忪的大姐立刻精神百倍,瞪圆了眼睛逼视着陆明君。“好像,被那个男人打了。”陆明君在姐姐面前低下了头,喃喃道。“被那个男人打了,那个男人怎么不管?”大姐疑惑不解的问。“那个男人跑了……”“该!怎么没打死,这就是勾男人养汉子的婊子的下场,那个男人跑了,干吗你管,你救她?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还是发高烧烧迷糊了?”大姐声音越来越严厉起来。陆明君看看姐姐情绪越来越激动,想着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处,就赶紧阻止大姐,低声下气的说,大姐,咱先不说没用的,救人要紧,大姐,你先给我拿点钱吧。大姐一听,指着陆明君的鼻子说“明君啊,这话不该当姐姐的说你,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当王八的料啊!要是你有事,大姐砸锅卖铁有多少给你拿多少,要是给那个破鞋治病,一个子也没有,你快走,别再这里说了,再说,别气得我犯了高血压、”大姐一怒之下把陆明君推出了房门。陆明君推着车子走在街道上,怎么办呢?陆明君推着车子,不知道去向哪里。想了半天,陆明君决定去城西的二姐家。可是,自己的姐姐们都恨透了姚杰,如果对二姐实话实说,遭遇会是一样的。陆明君冥思苦想了许久,终于想出来一个主意。
二姐也是在睡眼朦胧中被陆明君叫了起来。陆明君低着头不敢看二姐的眼睛,诺诺的说,二姐,我出摊回来,三轮车不小心刮了一个老头,那个老头就躺倒起不来了,医院说要一万块钱做手术,二姐,你得帮我啊二姐一听,也慌了神,二姐说,明君啊明君,你怎么这样的不小心呢,你怎么这样的不走运呢?你这几年怎么这样的倒霉呢?知道了,都是那个姚杰倒的运。二姐一边说,又怕陆明君伤心,拉回话说明君啊,不要怕,给人家撞了咱们就给人家治病,姐现在就有三千块钱的现金给你拿上,这大半夜的银行也关门,等姐和你一起去,和医院说说,容咱明天再张罗……陆明君说,姐,我自己说就行了,姐的身体不好,就不要跟着操心了。二姐递给陆明君三千块钱,二姐说,就你一个弟弟,姐姐们不操心谁还能替你操心呢。二姐看见陆明君身上连件大衣都没有,二姐把陆明君姐夫的羽绒服披到了陆明君的身上。
陆明君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陆明君先交上四千元钱的押金,走到走廊的时候,看到手术室门开了,姚杰被推了出来。陆明君跟着主治医生进了办公室,那个医生说,怎么打得这样狠,折了七条肋骨,有一根肋骨差一点就就扎到心脏。陆明君听了,突然想起了什么,陆明君说,我忘了报案。陆明君说完,就匆忙推门出去,骑上车子去城府路派出所报案了。
陆明君整整折腾了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又在医院里忙活了一个上午,看到手术之后的姚杰已经没有了什么危险,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里。
回到家的陆明君发现,三个姐姐已经在家里等他了。特别是二姐,见到陆明君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出一句,已经气得哆嗦起来了。大姐抢先一步说,明君,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啊?你被那个女人害的还不够吗?你所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但不听我的话,还去骗你二姐啊?大姐话音刚落,另外两个姐姐也开始声讨陆明君。陆明君低着头,一言不发。姐姐们你一句她两句的说够了。屋子里沉默下来,陆明君依旧低着头,他知道,三年前,先下岗的姚杰在大姐的赞助下,利用三姐的门面房开了一家小餐厅,虽然餐厅的规模不是很大,因为位置好,生意很是红火,餐厅开了不到两年,餐厅就赚了十几万块钱。就在陆明君兴高采烈的和姚杰计划着买个住宅楼的时候,万没想到,姚杰却和餐厅雇的厨师吴艺鬼混到一起了。那个吴艺,年龄比姚杰整整小了十岁,在来姚杰的餐厅当厨师之前,刚刚和老婆离了婚。最初雇佣吴艺的时候,陆明君只知道他来自于相邻的那个县城,因为这个人的厨艺还算不错,也因为陆明君那时候不在餐厅,对于餐厅里的一些事情也不懂,就一切由姚杰作主了。陆明君做梦也没有想到,姚杰会和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人勾搭到一起去。等到陆明君从餐厅里的其他服务员嘴里知道事情真相之后,气愤的陆明君思考了几天几夜,最后,还是准备原谅姚杰,条件是让姚杰记住这个教训,只要改过就可以了。最先大时候,当陆明君和姚杰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姚杰也有过羞愧和内疚,对于自己的不忠,也在一定的时间里,表现出了悔改,还依着陆明君的意思,辞退了厨师吴艺。可是,好景不长,稍稍收敛了一段时间时候,姚杰和吴艺又开始了藕断丝连,表面上辞退了他,不在餐厅工作了,暗地里还在偷偷来往。陆明君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为了挽回夫妻两个人的感情,作出了多种努力,无奈,正处在热恋中的姚杰已经是执迷不悟了。后来,就在陆明君愁眉不展想不出好办法唤会姚杰的心的时候,陆明君的三姐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三姐认为,都是开餐厅惹的祸,要不是手里有了两个闲钱,姚杰也不会这样,就给陆明君出主意,反正也有了十多完块钱,不如不让姚杰干了,在家里伺候就要中考的儿子念书,陆明君上班挣钱养家糊口。谁知道这个善意的建议遭到了姚杰的断然拒绝,姚杰埋怨大姑姐插手她的家事,竟然公然和三姐闹了起来。个人生活也越来越放肆,最后,竟然发展到一连几天不回家,和那个厨师吴艺在餐厅姘居。陆明君失望到了极点,气愤之余,找到那个吴艺,打了他一顿。又让三姐强行收回了门面房。陆明君以为这样一来,姚杰能够回到家里,没有想到,鬼迷心窍的姚杰一看餐厅开不下去了,竟然拿着开餐厅挣下的十多万存款及家里原有的积蓄合计二十多万和那个吴艺私奔了。姚杰走后,陆明君大病了一场,姐姐们也很气愤,除了劝慰陆明君接受现实之外,还共同帮忙照顾孩子。姚杰这一走就是三年音信了无。不但没回来看过自己的父母,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有看过一次。详知陆明君内情的亲戚朋友们看着陆明君每天里行单影孤的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又还年轻,纷纷给陆明君出主意,不要等那个被判的女人了,不如再找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过日子。经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平静下来的陆明君也觉得既然人心都变了,姚杰不可能再回来了,就接受了亲朋们的建议,去法院说明了情况,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之后,法院判决陆明君和姚杰离婚了。拿到了离婚判决书之后,姐姐们很高兴,纷纷替弟弟找合适的对象。对于姐姐们的帮助,陆明君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大家聚在一起,渐渐的就把姚杰这个人忘记了。筹划着陆明君幸福的明天,可是,就连陆明君自己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姚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陆明君深深知道姐姐们对姚杰的痛恨和厌恶之情,自己为了这个被判的女人,竟然和二姐撒谎,错在自己,在姐姐们的面前,除了羞愧的低头不语,还能怎么样呢?姐姐们看着陆明君的憔悴的面孔,出够了气,又都开始可怜起这个好心眼的弟弟来。大姐说,既然钱拿出去了,这次就算了。不过你已经有了离婚证了,你和姚杰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以后不要管她了。二姐,三姐也都附和着大姐劝陆明君,陆明君实在不忍心再让姐姐们为了自己的事情操心了,就和姐姐们保证不会了,再也不管姚杰了。
陆明君当着姐姐们的面承诺不管姚杰了。送走姐姐们陆明君冷静下来一分析,也是这个情理,又想起姚杰以前是的种种不是来,咬咬牙,也开始感觉自己有一点傻瓜,吃过饭,就准备出摊。公安局的电话却打了过来。原来,他们接手了这个案件,去城府路144号了结情况,才知道,那间房子是姚杰和一个男人在在两个月前租的,据房东讲,自从住到这里之后,姚杰就总是和那个男人打仗,那个男人几乎每天都要酒要菜的,也不出去工作,还经常把姚杰打得鼻青脸肿的。自从昨天救护车拉走了姚杰,房东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公安局的人去医院向苏醒过来的姚杰了解情况,姚杰除了哭,什么也不肯说,公安局只有找陆明君协助去医院让姚杰开口。陆明君接到电话,心里犹豫了很久,看来姚杰是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的,可是,不说出来公安局就不能够尽快抓住那个打他的人,因为是自己把姚杰送到医院的,以后医院还是要找自己,不如索性和公安局的人一起去医院把事情全部说清楚。
当陆明君跟着公安局的人来到姚杰的病床前,姚杰看到已经三年没有见到的陆明君的时候哭得更加厉害了,她哽咽了很久,才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公安局的人。原来,三年前,带着二十几万元巨款的姚杰和吴艺离开这里之后,直奔B城。刚刚来到B城的时候,因为姚杰手里有钱,他们租了一处房子,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潇洒日子。两个人每天里成双入对,很是恩爱。无奈B城不是曾经居住的小县城,这里生活上消费很高。他们过了半年优哉乐哉的日子之后,姚杰发现存款没了五万多元钱。姚杰想照着样的速度,二十几万过不了两年就得花光。这不是坐吃山空吗,姚杰赶紧和吴艺商量,日子不能这样过了,得为了长久考虑,干点什么了,谁知道吴艺吃馋了,呆懒了,竟然不想干活挣钱,辩解说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再等等再说。姚杰可是等不及了,她一边自己出去找活干,一边催促着吴艺也出去干活,没想到吴艺天天游手好闲就是不出去干活,姚杰给他找了几份工作,吴艺连去试试都不愿意去。姚杰看在眼里,唠叨在嘴上,和吴艺渐渐的发生了分歧,两个人开始了争执。就这样,在B城,靠着姚杰在外奔波劳作,吴艺在家里为姚杰做点饭菜,两个人的日子越来越没滋味,争吵也越来越多起来,姚杰埋怨吴艺不出去挣钱,无疑竟然说,自己跟了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老妈子,如果再挣钱养活她就亏大了。多次争吵,多次伤及感情的话语之后,姚杰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又没脸面回到家乡,只好在这里和吴艺忍耐着过日子,还幻想着吴艺能够被感动改好了。没想到,过到第二年末,姚杰发现吴艺越来越不象话,不但不干活,连饭也不按时给姚杰做了。每天里穿戴整齐的经常出去。同时,姚杰发现存折里的存款竟然全部不翼而飞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姚杰知道,自己为了跟着个吴艺过日子,把家里的全部存款都拿了出来,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给他留下一分钱。当姚杰发现吴艺好吃懒做不正心和自己过日子之后,已经开始对自己当初的绝情渐渐后悔了,心里还想着自己对不起儿子,没脸见孩子了,等哪天给儿子汇点钱回去,让他好好学习。存款的纷文不胜剩让姚杰没有了最后的对儿子施行赎罪的机会,姚杰简直被气疯了。看到半夜回家的吴艺,她和吴艺大吵了一架。没想到吴艺竟然说,钱被他赌博输出去了,一分也没有了。激动的姚杰扑上去抓打吴艺,哪里是人高马大的吴艺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吴艺打得动弹不得。这此恶战时候,姚杰整整养了半个月才好,这也是自从和吴艺在一起以后,姚杰第一次挨打。第一次就打得这样的重,更令姚杰没有想到的是,以后的日子里,也许是打顺手了,吵架、挨打竟然成了家常便饭,最后发展到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不对,吴艺就动手的地步。刚开始姚杰还还手,后来姚杰发现,自己不是吴艺的对手,越是还手,打得越重,如果不还手,吴艺厨够了气,打得还能轻点。最后的一年,姚杰的日子简直如同在地狱里度过的。2006年冬季来临之后,姚杰身体有病,不能挣钱了。姚杰想回老家也许能好点,就和吴艺商量搬回来。吴艺也因为在那里欠了一笔赌债没钱偿还,又怕赌场的人找到他,就和姚杰偷偷的回了春城。这次回来,吴艺还有一个目的,吴艺给姚杰出主意,让姚杰回家,假装和好,再把家里的钱拿出来一些两个人花,没想到姚杰没有脸面回家。姚杰有病又挣不了钱,住在破旧的小房里,没钱买取暖的煤,屋子里冻得像冰窖,吴艺也不挣钱。蹲在家里喝酒、打仗。看姚杰没有回陆明君那里骗钱的打算,吴艺更加气愤,喝醉了就死命的打姚杰。还说自己一个纯小伙子,白白的被姚杰这个老妈子给糟蹋了,要姚杰赔偿他的青春损失。姚杰过到这一步,已经是深知自己跳进了狼窝、落进了虎口。更加没有脸面回到陆明君喝儿子身边,就是默默的忍受着。被打的这天,因为吴艺要钱买酒遭到拒绝,吴艺发起狠来,先是巴掌撇子的打,后来看姚杰除了哭泣就是不给钱,就更加狠了,伸出钉着铁钉的皮鞋拼命的像姚杰的腹部、胸部踢打。姚杰滚倒在地上,手捂着脑袋,被踢得滚来滚去。后来,姚杰动不了了,大口大口的喘气,憋得脸都变色了。吴艺看见这样的情况,停止了踢打,冷冷的看着姚杰,当看到姚杰一口一口倒气的时候,他跑了出去。姚杰断断续续的给公安民警叙述被打经过,一边听着的陆明君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的翻腾了起来,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陆明君跑出了病房。
因为有了姚杰的配合,公安人员很快在邻县吴艺的家里把他抓到了。当被问及为什么他不送姚杰去医院,而是给陆明君打电话的时候,吴艺解释说,看着打得很重,怕出人命还得承担责任,反正和姚杰再过下去也没有油水了,不如让她男人来给接回去算了。那么吴艺怎么就肯定陆明君能来呢?吴艺解释说,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陆明君能来,不过他还是认为陆明君是一个好人,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也是在暗地里看着陆明君找来了救护车拉走了姚杰,才放心的离开的。
吴艺人是抓回来了,除了被关在看守所里等着法律的制裁之外,钱却是一分也拿不出来。
医院里的人对于事情的始末也都知道了大概。但是,姚杰在医院里每天都得几百元钱的花销,入院之初预交的4000元钱很快就花光了。陆明君手里握有离婚证书,早已在法律上没有任何照顾姚杰的义务了,然而,也许是看着陆明君的善良和宽宏吧,医院照样找陆明君要钱交医药费。姚杰的父亲早就去世了,母亲脑梗塞,瘫在床上几年了。陆明君通知了姚杰的几个兄弟姐妹,他们碍于情面来医院匆匆看过一眼就扬长而去再也不露面了,陆明君再找,他们各自说着生活的难处,还有的甚至以为姚杰给他们丢尽了脸面而不屑见面。陆明君只好一次次向以前的同事朋友借钱补交医院的催款。十几天过去了,既然欠下了两万多元钱的外债。
陆明君以为姚杰仅仅是外伤,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没有想到,一天清晨,医院里来了电话,说是姚杰连续高烧两天了,半夜里突然呼吸困难,考虑是并发胸腔感染或者其它原因不明的疾病,县城的小医院现有的技术设备已经无法治疗,必须立刻转院。陆明君脑袋当时就大了,慌慌张张跑到医院,果然看到姚杰颜面潮红躺在床上艰难的喘着气。陆明君不知道该对姚杰说些什么,心理的筒只有自己知道,因为姚杰,陆明君的新年是在借债和不停的劳碌中度过的,姚杰的病情不但不见好转,还越发的严重了,这是陆明君没想到的。陆明君去医生办公室,情况比想象的还糟糕,医生在介绍转院的科室时候,委婉的说还应该去泌尿生殖科检查。陆明君从医生的眼神里读到了某种含义,简直是心如刀绞般难受。
陆明君从医院回来,看到懂事的儿子正在学习。姚杰的事情,陆明君没有告诉儿子,可是今天,陆明君认为有必要对儿子说了,在回家之前,陆明君找到了摆地摊认识的一个朋友借钱。那个朋友竟然要求以陆明君现在居住的房屋作抵押,房子是陆明君现在为一个一点家产了,也是他和儿子遮风避雨的小窝,如今要把这个小窝抵押出去了,以现在的能力,还不知道能不能赎回来。儿子应该知道这件事,陆明君没有想到,儿子听了他的叙说,显得很激动,儿子说,不要就那个人了,因为她,我这三年里在同学面前就没有抬起过头来,直到今天,妈妈跟一个小男人跑了的事件才刚刚平息下去没有几个人提了,她干吗又跑回来干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呢?儿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陆明君深深知道儿子的心灵受到的痛苦和伤害。陆明君真的后悔不该告诉儿子真像。陆明君就这样看着儿子无声的啜泣了许久,看到儿子渐渐稳定了情绪,陆明君说,儿子,爸爸比谁都理解你的心情,这种事情也不是应该16岁孩子承受的,你这个年龄恨你的妈妈也是正常的,可是儿子啊,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现在恨你妈妈,你认为自己是对的。是因为这是你现在这个年龄思想决定的。等再过十年,二十年。或者到你老了的时候,也许所有的恨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淹没了,那时候,母子天性的情感占据了上峰,如果因为你今天的决定放弃了救治你妈妈的生命,那么等到你想开的那一天来到了,你又会被深深的懊悔所折磨了,儿子,为了不出现那样的一天,我们现在尽最大努力做好好不好?
第二天,陆明君怀揣着用住房抵押借来的四万块钱,和儿子一起把姚杰送到了省城的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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