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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找到她 以同样的方式爱上她老公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6年前,有个女人固执地爱上女孩的父亲;6年后,聆听这个女孩荒诞的“复仇”梦想——

  口述/秋秋 文/啸林

  那个春天,幸福改变了方向

  6年来我脑海里始终顽固地浮现出这样一幕:有一天,我挽着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伤心欲绝的表情,近乎崩溃——我为她这种表情而大呼痛快。

  这是我一直盼望着出现的场面。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顺子, 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        

  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要一脸幸福地紧紧握着她的老公、我的情人的手,我不会放开!直到让她想起6年前的那个春天,她所做的一切……

  那个春天以前,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儿,我有一个那么温柔漂亮的妈妈,有一个很体贴、脾气很好的爸爸。

  爸爸每次上街都会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我,他的手又大又温暖。妈妈常说,只要爸爸在,天塌了也不用害怕。

  那时候,每次我从学校放学回家,总能听见爸爸妈妈在家里又笑又闹。爸爸嗓门好大,妈妈总是被逗得咯咯直笑,然后用勺子假装敲他的脑袋,爸爸笑着躲在我身后,所有人的眼光都告诉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我家里从来没有过大吵大闹。始终记得那一年,为了装修的事妈妈和爸爸意见不和,妈妈有点生气,爸爸笑着说:“干脆抓阄,谁抓到‘赢’,就听谁的。”结果妈妈赢了,后来我才发现,两个纸团上都写着“赢”字,而爸爸是让妈妈先抓的。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我能不幸福吗?

  然而,这一切都在那年的春天发生了变化。

  那年我读高二,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突然远远地看到爸爸正搂着一个女人进入了一家花店。一切都毫无预兆,我感觉世界在黑和白、天堂和地狱之间瞬时颠覆,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也有这样不可告人的阴暗行为?

  原本以为我不作声,妈妈不会知道这一切。出乎我意料的是,妈妈已经听说过爸爸的外遇了。

  在她的追问下,爸爸也承认他放不下那个年方25岁的女孩。为什么在甜蜜的生活旅程中,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座冰山?我心头阵阵发冷!

  几天后,我跑到爸爸的办公室,去看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叫顺子,爸爸的下属,漂亮而且阳光。我哭着喊着骂她无耻、下流……

  没多久,妈妈被打击得一病不起,很快住进了

医院。

  谁是最可怜的人

  爸爸并没有打算离婚,可他坚决不放弃那个女孩,他说那个女孩太柔弱太真诚,谁也不能伤害她!所以无论我和妈妈以什么方式威胁他,他还是和那个女人保持联系!

  每次看到妈妈痛苦的样子,我都会跑到爸爸单位去找那个女人,但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一天,她主动要求跟我聊聊。她楚楚可怜地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她只是身不由己。

  她说,男女之间的爱情一旦来临,是人所不能控制的,她既爱我爸爸,又不愿意破坏我的家庭,所以只能隐藏在幕后。

  她说,她才是婚外情中最受伤害的人,因为她的付出是最无私、最得不到回报的。她甚至告诉我,社会上对于“第三者”已经宽容了许多,因为人们认识到“第三者”是最弱势、最可怜的。  

  谈了整整一个上午,最后顺子明确告诉我,她不愿意伤害我爸爸,所以不打算破坏我们的家庭,她什么也不要,但她要待在我爸爸身边。

  我一时气血上涌,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往她身上砸,我脑子里闪现着各种最解恨的念头:打她,羞辱她,撕咬她……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贱女人啊,我的母亲现在躺在病房里,天天以泪洗面,而她还如此理直气壮地准备缠住我爸爸,她看似软弱的话里是毫不打算退让的意思!

  后来,她哭着打电话给爸爸,爸爸立刻就赶来了,他不许我伤害她。我的爸爸,此时冷冷地看着我,厉声喝道:“你什么也不懂,不懂大人的感情!她是个好女孩,不许伤害她!”

  顺子躲在父亲的怀里边哭边颤抖,那一刻,爸爸根本没有注意到,我颤抖得比她还厉害!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爸爸竟然选择留在那个女人身边安慰她,却没有陪他浑浑噩噩的女儿回家,他居然不担心我在路上出事。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妈妈在厨房制造出来的香味了,好多衣服都没有洗,好多东西碎在地上,也碎在心里。

  妈妈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她非常憔悴,爸爸去

医院看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在医院陪她,看着她仍是那么美丽的脸,晚上三四点躲起来一个人哭!

  没想到的是,妈妈居然强打精神告诉我不要怨恨父亲,说他依然爱这个家——傻妈妈!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他的爱已经变成了恨吗?你难道不知道,最疼你的人本来应该是父亲,可他却去疼别的女人了!

  我要向他们靠近

  三个月后,顺子,这个口口声声不愿意破坏我家庭的女人,终于忍不住跑来妈妈住的医院。她在妈妈病床前声泪俱下,说她怀了爸爸的孩子!

  她说本来并不打算伤害妈妈,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希望永远和我爸爸在一起!我记得很清楚,她居然还说感情中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她不想打掉宝宝!她想给孩子一个真正的父亲。

  妈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顾流泪。那一刻,我知道,妈妈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输了,输给了这个贱女人,输给她楚楚可怜的假相,输给她的年轻和爸爸的卑劣!

  顺子走了,我哭着求妈妈,不要留在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身边,离婚吧!她抱着我,一整夜没有睡觉。

  爸爸没有答应离婚,但他仍然和顺子交往着。妈妈卧病的时间里,他们还在外面约会。顺子给爸爸发的每一条甜蜜短信,都像刀子割我的心。 家里的一切都变了,冷清,灰暗。

  妈妈出院的时候,明显苍老了许多。她和爸爸再也没了交流,勉强度日。我也很少正眼看爸爸,我用鄙夷、冷漠的眼光告诉他,我会恨他一辈子。     

  顺子隔三差五来闹,爸爸终于搬了出去!家里只剩下我和孱弱的妈妈。 妈妈为了我,硬是度过了那些可怕的日子。她对我说:“你一定要考上一所好大学。只有这样,妈妈才能找到活着的意义。”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对自己说,迟早有一天,我要让那个女人尝到跟我妈妈同样的滋味,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必须报复她,让她彻底感受到一个女人最为痛苦的感觉。

  两年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现在这所理想的大学,为妈妈争了口气。也就是这年,爸爸回家了,顺子终究没能跟他继续下去,她带着爸爸给她的一套房子和5万元钱离开了。

  直到此时,爸爸还说他表示理解,说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他奉献了如此多的青春,应该得到补偿的。

  妈妈依然选择了忍让,为了这个家。

  大学四年,我再也没能感觉到以前那种和谐幸福的家庭温暖了。妈妈的沉默寡言时刻在提醒我,这个家庭曾经遭遇过怎样的入侵。

  这几年里,我始终没忘打听顺子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我得知顺子曾为爸爸打掉了一个孩子,离开我爸爸后,她也成家了,据说还是很爱她的一个男人。

  应该说是从大三开始,我就在搜集所有有关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照片、住址,她曾经和爸爸交往的证据以及她老公的名字、工作单位等等。

  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我毕业的那一年,妈妈的精神和身体彻底崩溃了,因为心脏病突发,她彻底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她为之付出了毕生精力的家。

  参加完妈妈的葬礼,我去整理妈妈生前的衣服,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居然在她的睡衣里发现了顺子的照片,可想而知,她去世前曾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煎熬。

  看到这一切,爸爸也哭了,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他居然比我哭得还伤心。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从心底里鄙视他。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爱了,但是我恨的人还在,还幸福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幸福的家,所以,我要报复!

  去年冬天,我在长沙找了工作。这个单位很一般,以我的条件,我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工作。

  很多同学不理解我的选择,但我丝毫没有犹豫,为什么?因为这个公司,有一个我想要靠近的男人——顺子的老公。

  我可以毫不隐瞒地说,这些年来,我脑海里一直就幻想着那样一个场面——当着顺子的面,和她老公亲热,和他缠绵……

  我要从她脸上找到痛不欲生,找到万念俱灰……或许是天意弄人,就在我进这个公司不到三个月的时候,顺子的老公突然辞职走了。

  等我知道情况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我四处打听,才知道顺子也离开了长沙,据说他们一起去了深圳。

  那些天,我一度想到了放弃,或许这是上苍的安排吧。但每当想起那些成长中的往事,我就一次次嘱咐自己,一定要找到她。顺子已经不年轻了,我才二十出头,我比她有资本,她当初勾引我父亲的伎俩,我要原原本本让她领教!

  转眼又到了年底。每到过年前,我这种念头更加强烈,因为我又将面临一个孤寂的春节,一个没有妈妈存在的新年。

  我想好了,等春节一过,我就奔赴深圳。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做到那一步,但我必须让自己靠近他们,不然我心里永远不会踏实。

  采访手记

  这多像一部中国

武侠小说里的复仇记——他(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复仇,活着的目的就是复仇,为此,他(她)必须练就一身超凡的武艺,他(她)必须将仇恨的往事一次次咀嚼。

  然而,武侠故事里有句最常见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这跟“杀父之仇”又有着多大的本质区别啊。

  尽管顺子的话让人听了气愤,但有一点是有一定道理的:情感上的事情,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更何况是父辈们的情感纠葛,子女怎可参与?

  女主人公是被一个叫做“婚外情”的字眼所伤害,你的确是无辜的。但如果你要入侵顺子的家庭,另一个无辜的人又将受到跟你一样的伤害,那就是顺子的孩子。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恶性循环。显然,这是不可取的。

  那么,女主人公所遭受的伤害给我们留下了怎样的警醒?恐怕天下做父母的都应该反思,至少我们应该明白,婚外情伤害的不仅仅是你们当事人,有时候,更大的伤害留给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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