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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她的舞台没我的身影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整场演出过程中,我一直偷偷地用眼角瞥着安,

  而她自始至终挺直了腰板、全神贯注,像是完全忘记了我。

  口述者:小杜 男 28岁 公关公司职员

  虽然我早就有预感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我一直忘不了第一次看到她时她惶惑的眼神,而就是因为她的那种眼神,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帮她。

  (以上这段话是小杜的开场白,他显然是早已酝酿成熟,一席话讲得流利无比。但纵然如此,停顿的片刻里,小杜的眼圈还是迅速地红了起来。“昨天我刚把安送走……”一句话没说完,哽咽了。)

  她的眼光很惶惑

  认识安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

  一年前的某天,公司在为客户做一项推广活动时需要找些造型模特。与以往一样,我独自跑去一家经纪公司,面对满屋子等着面试的女孩,聊天的,抽烟的,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的,还有惺松着眼貌似没有睡醒的。

  我见惯了这些在名利场里摸打滚爬的女孩,在一张张精致的脸的后面,大多是实际和功利的。于是飞快地找了张纸,飞快地在上面记录着立刻就被淘汰的名单。那些女孩子当然也对这种“现场淘汰制”习以为常,当经纪人公布被淘汰人的名单时,她们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就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安。她的个子不高,这也是那天被淘汰的主要原因。唯独她在原地木然地呆立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那一瞬间,我看到她扫过来的眼光,有点尴尬,而更多的……对,是惶惑。

  我像是触电般惊了一下,然后竟鬼使神差地说道:“唉,那个留一留!”

  就这样,我留下了安,并且,认识了安。(说实话,小杜在叙述的大多数时间里,眼神也表现出一种所谓的“惶惑”。像是自言自语那样,小杜始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看到了自信的光芒

  我的直觉果然灵验,安竟然成了当天最大的惊喜!

  因为客户的要求,我们需要的造型模特不仅漂亮,更要有表演的天分。接下来的排练过程中,我的题目是假想自己和一棵苹果树在一起。大部分女孩只是简单地摆了个pose或者完全不明所以;只有安,以她柔软的肢体语言让人仿佛看到了一棵在风中瑟瑟轻舞的苹果树。

  我问她,你以前学过表演吗?安摇了摇头,回答道,她是学跳舞的。当安轻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可以看到她的眼睛闪着自信的光芒。

  那场活动进行得非常顺利,我承认自己的目光有些无法转移———安金色的妆容让她光彩四射,尤其当她托起手中的苹果靠近嘴唇时,那种美丽更是无比诱人的!

  当然了,活动之间又发生的一个小插曲令我对安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因为一些小小意外,当和约规定的表演时间结束时,客户那边尚有不少重要嘉宾还没抵达。我们不得不与经纪公司协商延长时间,大多数模特抱怨连篇并且乘机加价的时候,只有安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我打开了安的话匣

  我有了更多的机会与安接触,因为从那场活动以后,只要有类似的机会我都会刻意地邀请安参加。安似乎也对我的格外“关照”心知肚明,可她依然与我刻意地疏远着———每次看到我,她都只是客气而礼貌地笑笑,然后做好自己的本分。

  直到有次活动结束后,安终于主动站到我面前,怯怯地要求我帮忙。原来,我们某个产品即将在全国各地举行推广活动,安听说了,便想申请随着我们去外地演出。我有些为难,因为从控制成本的角度看,我们通常只会在活动当地请模特。

  可安却显得很执着,她不但再三恳请,甚至承诺自己负担交通食宿费用。拗不过她,我到底还是同意了。

  当天晚上我送安回去,路上忍不住问道:“你何必要这么拼呢?”安沉默了半天才回答:“我要自己养活自己。”

  也许我们已经不算陌生,也许安太久没有机会向人倾诉了,总之我的一句话像是打开了安的话匣。那天晚上,安说了很多———

  安来自于一个小到不知名的城市,她的母亲是一名舞蹈老师。但是在那样的小城市,没有什么浪漫高尚的情节会上演,舞蹈老师也无外乎要嫁人、生孩子、操持家务。报定理想主义色彩的妈妈注定婚姻不会幸福,单身的妈妈于是把全部心血放到了安身上。安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第一双芭蕾舞鞋……

  安18岁那年,妈妈几乎是把她推出了家门。她说她决不能让女儿重复她的一生,妈妈因此把所有家里的积蓄给了安,然后用一种决然的口气对安说,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是好是坏,妈妈再也管不了了……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安时她会表现出那种惶惑,为什么安要争取每一个机会,为什么安在争取生活的同时又有些与世无争。

  (“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小杜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表达得无比清晰。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男孩,说自己一辈子也没经历过什么磨难委屈,所以听到安的故事的那刻,就暗暗发誓要保护眼前这个女孩。)

  能去英国该有多好

  我开始“管”起了安,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安也需要有一个我这样的依靠。我们从来没有明确过彼此的关系,但也就是这样走到了一起。

  与安在一起的日子很温暖,安的聪慧一次次给我惊喜。她没有不少本地女孩的物质欲望,逛街时看到心仪的衣服她总忍不住试穿,但当我要买给她的时候,她却总是很坚决地拒绝。她不会拒绝的是一些好玩但不贵的小装饰,她会把我们的小房间布置得别有情趣。

  令我唯一感到不满的是,安还是一再地接外地的演出,尤其是我完全不知道的项目。在这点上安表现得很固执,根本不肯听从我的任何劝解。

  直到有天晚上,安神采飞扬地向我宣布她找到了新工作———得益于近两年舞蹈大行风尚,有舞蹈工作室请安去做舞蹈老师!

  我由衷地为安感到高兴,只可惜,这样的高兴并没能维持太久。找到新工作以后,安很快变得越来越忙,整天像蝴蝶那样飞进飞出,再也不是静静盼我回家的那个“小女人”了。与此同时她也变得越来越自信,聊天时她总会蹦出几个新名词,都是我闻所未闻的。

  有天安请我一起去看某个英国舞蹈团的演出,整场演出过程中,我一直偷偷地用眼角瞥着安,而她自始至终挺直了腰板、全神贯注,像是完全忘记了我。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安离我有些遥远了;而回家路上,安却兴致勃勃地说,要是哪天能去英国学舞蹈该有多好。

  她的目光没有落到我身上

  虽然我们从来不吵架,虽然我们还是每天生活在一起,可我还是切实地感受到了一种失落。我有点不甘心,于是某天傍晚,我突然想去看看安。

  来到安的舞蹈室,我看到了安正与两个大男生站在排练房中间高声交谈着,安不停比划着,间或扬起头大声地笑。安突然看到了我,但她只是对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正忙着。

  于是,我独自坐在排练厅的一角。那天我等了很久,看着安和她的伙伴的身影在我面前晃动。安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到过我的身上,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到底还是独自离开了。

  我去了酒吧,路上给安发了条短信:“安,我发现我是失去你了。”

  第二天早上我回家的时候,安以及她的所有衣物都已经消失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更何况,她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离开我。她给我留了一张字条,说:我会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再次得到安的消息是上个月,安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她已经拿到了去英国的签证。安提出要我送她去机场,因为我是她在这个城市中唯一的亲人。听到安这样说,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其实安走后我一直都没有哭过,我不知道自己会这样难受。

  我这才切身感受到,我是真的永远失去安了。

  诗人杜牧年轻的时候到湖州游玩,邂逅了一位绝色少女,小杜喜欢得不得了,怎奈人家姑娘尚未成年。于是杜牧便赐以重金,跟少女的母亲定下十年之约:十年之内我必为湖州刺史,到时候再来迎娶。十四年后,杜牧到湖州上任,当初那位姑娘已经嫁人生子了,这才有了那首著名的《怅诗》。

  人生的际遇,有时候就像是在拥挤的地铁里看到了一个足以令周围的一切都虚化的背影。你想挤到近前,无论是惊喜还是失望,至少有一个结果。可是两点之间的障碍和阻力,不得不让你走出一条复杂的曲线。是的,你可以有足够的耐心,却不能左右地铁和时空的流向,到下一站的时候,也许是你下,你赖着不肯下人家也会下……

  总之,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偏偏要吸引你,偏偏要给你幻想和希望,偏偏在你心尖上最柔嫩的一块挠了那么痒兮兮的一下,却在你触手可及或者到手了还没焐热的时候,就那么,没了。留下你一个人,眼如望洋,怅然若失。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点一首老牌情圣徐志摩的歌,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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