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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情:一生只见一面的致命邂逅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9年02月01日 点击数:

  44岁的李军至今未娶,而这一切都缘于20年前的一次“致命”邂逅———李军在一次外出旅行的列车上遇到一位让他永生难忘的姑娘,这位姑娘的惊鸿一瞥改变了李军的半生。20年来,李军每每念及,难以释怀,这已经成为李军的心理情结。20年前的风华少年已是步入中年,白发暗生,就为一次邂逅至今仍然孑然一身,这样的邂逅无疑是“致命”的。

  受访人:李军四十四岁国家机关干部

  采访人:陈芊晨报记者

  采访地点:广场露天茶座

  和李军约好在“国芳百盛”门口碰面,这个星期六天气是个“秋老虎”,特别热。百盛门口拥挤不堪,但李军穿着行业制服,所以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出他。李军有异于他人的不只是他那套制服,还有他那孤介落寞的气质。

  电话里听你说,因为很多年前火车上的一次偶遇,你至今没有结婚。

  事情是这样,我之所以没有把握住那次机会,却是因为碰见那位姑娘之前在火车上的另一次偶遇,如果不是第一次偶遇留下的不愉快的记忆,我是不会错失那次机会,造成终身遗憾的。

  哦,说说看。

  那还是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当时才二十三四岁。我在白银上班,经常利用周末来兰州市玩。记得那是1985年的某一天,我坐火车从兰州返回白银,短途车是慢车,走走停停的很无聊。我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兵(我对军人一向有一种说不清的好感,因为我住的地方是个军营,平时跟军人打交道比较多,一直觉得军人素质都比较高。)火车上面对面坐着的,一般都会搭讪着聊几句,对面那个女兵年龄和我相仿,都是年轻人,按说能说得来,但那次感觉很不舒服,那个女兵特别傲慢,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说话时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我脾气一贯很倔强,平白无故地哪会受这种白眼,当时特别生气。

  感觉很受伤,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反正那件事给我造成很不好的影响。那件事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忘不了。我今天主要谈的是一年以后,也就是1986年发生的事。

  那事距现在整整20年了。今年是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1986年刚好纪念红军长征胜利50周年。我之所以把我这事和红军长征纪念扯到一起,是因为那次旅行和这件事有关系。

  1986年10月初,在会宁举行纪念活动,本来事先我和一个朋友约好是要一起参加这个活动的,按原计划活动结束以后,我俩一起以会宁为起点,沿着红军长征走过的路线徒步去延安。结果那个朋友却临时变卦了。记得是那一年的10月8日,我独自一人去了会宁。

  为什么徒步重走长征路?我想通过这次旅行历练自己,增加些人生阅历,也希望在这次旅行中能有些奇遇。奇遇发生了,可惜我却没有把握住。

  走了23天时间,行程750公里,途经23个县市,我顺利到达了延安。从延安返回的时候,我去了西安。那次奇遇就发生在西安到临潼的火车上。

  我现在记不清这趟列车在西安是始发还是途经,也忘了它的终点站是哪里。我乘的只是一小段,我打算在临潼下车去参观乾陵。上火车后,我发现我坐的这个车厢坐着几个军人,其中有两个女兵坐在一起,她们对面的位子空着,我从她们身边走过,却没坐那空座。

  为什么不坐?

  上次火车上那次不愉快的经历一直影响着我,我看见这些女兵就有些心病,不想和她们打交道。而且两个女兵中的一个和那次遇到的女兵长得特别像,简直就一模一样。

  那么夸张,真那么像吗?

  真的很像,都是圆脸,大眼睛,又都戴副眼镜,再穿上同样的军装,戴着同样的女式无檐软军帽,你说像不像?个头都挺高,1.70米的样子。说实在的,长得挺漂亮。我看见她,就想起前一年去白银车上的那个傲慢的女兵,所以尽管她对面有空位,我却绕过去,坐到另一个座位上。

  事情到此为止,也许就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影响,我想起那次车上偶遇的时候,也许只会纳罕世上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女兵。想想就过去了,不会对我今后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可是,车到临潼我临下车的时候,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火车马上就要进临潼站了,我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当我提着东西走向车门时,也许有某种感应,我觉得后面有些怪怪的,在车门口站定,我回过身去——

  那个我刻意回避的女兵居然站起来眼睛定定地盯着我看,估计已经盯了很久,火辣辣的眼神透着着急,她那样子分明很想让我主动到她那里去,又出于女孩子的矜持害羞不好意思出口,眼神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下车。

  然后呢?

  临潼站到了,我就下车了。

  你们以后再见面没有?

  没有,如果再有见面的机会,我不会再放过机会的。

  就这些?这么说你和那个女兵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接触,连一句交谈都没有。那你凭什么就认定那女兵对你有意。

  凭感觉,我的感觉不会错。她那双热切的眼睛就说明了一切,再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们就是。我从那个姑娘的眼神里读出了她对我的情意,那一瞬间我曾有过犹豫,想留下来,想走过去和那姑娘说说话。但这只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列车在站台停稳,车门打开后,我还是如常下车了。因为羞怯,我放过了和那个女孩继续交往的机会,那时候还是年纪太轻,机会稍纵即逝,我和幸福失之交臂了。

  四目交会的几秒钟情谊,就让你牵挂半生至今未娶?真是匪夷所思。以后20年你谈过其他女朋友吗?

  等一下。李军突然轻声说,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我顺着李军的目光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军人提着东西说说笑笑地从前面走过。看那女兵走过了,李军才轻吁口气回过神来。

  每次看见她们都会勾起我对那次邂逅的回忆,都会让我想起她来。

  看来女兵已经成为你心中解不开的情结了。

  是吗?刚才说到哪里了,你问我再谈过对象没有?当然谈过,先后认识了好几个,但没有一个能像她那样在我心中留下痕迹的,说结束就结束了,我没有丝毫的留恋。我总会拿她们和我遇到的那个女兵比较,实在没法比。我觉得结婚就要找自己中意的,如果不中意,还不如不结。

  话是这么说,但婚姻不只是找个爱人一起生活,婚姻其实是一种有别于单身的生活方式,还有对家庭的责任问题。不结婚恐怕要承受很多压力,来自家庭和社会的。

  压力肯定有,我母亲为我都急白了头。我是家里的长子,因为我的婚姻问题迟迟没解决,我的弟弟妹妹都受了影响,婚姻都拖晚了。但现在家里对我的婚姻已经绝望了,我对这件事也看开了,随缘吧。

  那次在临潼一下车你大概就后悔了吧。早知道这次邂逅影响了你半生,你就该当机立断追随那女兵而去。

  后悔有什么用呢?火车在临潼站只停一分钟。我一下车火车就开走了,我一直眼巴巴地看着那列火车开出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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