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记者马冀
-讲述:怀杉(化名)
-性别:男
-年龄:24岁
-职业:销售
-学历:本科
-时间:4月15日下午
-地点:楚天都市报一楼大厅
怀杉(化名)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做销售工作的他长于言辞,这几年在社会上的历练也不少。可是面对感情上的窘境,他一筹莫展。
“既然她不肯见我,也不想接我的电话,我想讲述后把报纸邮寄过去。”怀杉打开一个笔记本,在来讲述之前,他特意在纸上整理了思路。
“伯乐相马”情有独钟
2005年底,我还在N省的省会城市读大四。当时已经没有什么课了,于是我应聘到附近一个乡镇企业去上班。
在厂里我认识了朵芝(化名),一开始吸引我的是她的漂亮,心里对她就有所留意,悄悄打听她的情况。有人说她性格倔强,比如说,她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成;也有人说她性格古怪,比如别人给她介绍男朋友,人家特意去她家拜访,她不喜欢对方,就要人家马上离开,还丢出“要不你走,要不我走”这样的狠话,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在我眼里,这些都不是缺点,恰好相反,那是她的个性,比外貌更吸引我。我觉得朵芝就是一匹千里马,只是没有人发现她,而我就是那个知她懂她的伯乐。
我和朵芝的交往从2006年3月8日正式开始。那天,我得知她要换一个手机,就自告奋勇陪她去城里买。在路上,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回答说有,我说:“如果你的那个男朋友确实比我好的话,我会选择放弃。”
她没有再说话,我大着胆子去牵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在城里,我们的手就这样一直牵着,像锁链上的两个环,紧紧地扣在一起。
买了手机,我们又把彼此的号码设为亲情号。当时移动公司做活动,亲情号码之间每个月可以免费通话500分钟。即使是这样,那个月我的手机费还是从不到100块猛增为300多块。
回到镇上,朵芝的妈妈问她白天是谁陪着去买手机的。
朵芝说:“是厂里新来的那个大学生。”在厂里,我是为数不多的6个大学生之一,而且还是名牌大学,这样的背景一定为我加分不少。
隔了几天,朵芝的妈妈找我谈话:“你要和我女儿谈恋爱可以,但是有两个问题要先想好。”她说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学历,我是名牌学校的大学生,而朵芝只是初中毕业;另一个问题则是朵芝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是一个单亲家庭。
在当时的我看来,这些都不算问题,正在热恋当中的我根本没有细想。
我和朵芝的感情发展很快,“五一”长假,朵芝陪我回省城,在那里我们有了亲密的关系。
回到镇上,朵芝的妈妈问朵芝在省城怎么住的。朵芝说是和我的女同学一起,我感觉到她妈妈已经意识到我们的关系,但她什么也没说,她是愿意接受我的。
左右为难一拖再拖
2006年7月份,朵芝告诉我她怀孕了,问我要不要这个孩子。
我当然说不要。“我还年轻,才多大啊,大学毕业证都还没有拿,哪能就结婚了?”
我要朵芝去把孩子打掉,朵芝却坚持要先去我家上门,上门之后再打掉孩子。我想一想,依了她。
我能想像,如果我告诉家人我谈的女朋友才初中学历,他们会如何极力反对。所以我给父母打电话时,有意隐瞒了朵芝的学历,说她是高中毕业。即便这样,父母反对的态度依然很激烈。
“你怕你找不到女朋友吗?”爸爸语气严厉地说。
“我劝你还是离开她远一点。”妈妈的话看似温和,打着商量,其实根本不容我有反驳的余地。
“她怀孕了。”没办法,我只得实话实说。这一次,父母没有再吭声。
我带朵芝回家那天,正好遇到爸爸要去集市买菜。结果爸爸回来的时候,菜篮子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买。后来,朵芝坚决要和我分手的时候,这件事成了她提出的理由之一。
朵芝见过我的父母后,去打掉了孩子。我也辞去了在乡镇企业的工作,到省城找了新单位就业。
那段时间,朵芝每天给我打电话。她自从做了人流,身体恢复缓慢,每天被病痛折磨,只有和我通话,她才觉得好受一些。后来我才知道,作为男朋友,在她人流的这段时间是应该陪伴在她身边的。我当时却对此一窍不通。
转眼到了“十一”长假,中秋节也临近了。我买了东西去镇上看朵芝,和以前不同,这次我作为准女婿登门的。
朵芝的妈妈要我回去以后和父母商量一下,双方家长找时间见个面,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
我回答说:“阿姨,我还小,再等两年吧。”我的话顿时让朵芝的妈妈着急了。因为朵芝的家乡不像城里,女孩子23岁都还没出嫁,已经开始招惹别人的闲话了。
“我想把你们的关系赶紧定下来。”带着朵芝妈妈的要求,我回到家。父母对我谈这个女朋友本来就不满意,定亲的事自然也不会同意,妈妈给朵芝打了个电话,说:“我们家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我们家没有钱你还愿意嫁过来吗?”
我觉得这句话是我妈妈随口说的,但朵芝不这么认为。为了这句话,我跟她解释了很久,她才原谅了我。
而定亲的事情就这样一拖再拖,没有结果了。
酒后失言 后悔不已
一边想我马上定亲,一边坚决不准,我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顺的事情也一件接着一件出现。我和朵芝的感情裂缝一旦产生,就有愈演愈大的趋势。
朵芝要过生日,她说她的朋友过生日,男友送的是MP3,我说既然这样,那我送MP4给你好了。她听了又说不要。我很抓狂,我觉得自己对她已经很好很好了,把心都掏出来给她了,作为一个男朋友还要我怎么样呢?
10月底的一天,我参加同学聚会,喝多了酒。晚上鬼使神差地,我给朵芝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在这七八个月中给我带来了人生中平凡又不平凡的恋情。
朵芝回了一条信息:你的意思就是说分手了。
等我酒醒了,看到短信,后悔不已,连忙打电话向她道歉。可朵芝却不愿理我,我又买了她最喜欢吃的东西,赶到镇上,当面向她道歉。
朵芝脾气的倔强我这次才是真的领教了,谁劝也没有用。在朵芝家,我呆了一天多,朵芝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好像我不是他的男朋友,而是他的仇人一样。她接别人电话嘻嘻哈哈,转过头来对我就完全换了一副样子。
后来,朵芝的妈妈也看不过去,帮着我做朵芝的思想工作,当时工作也快做通了,但我的忍耐力到了极限,“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不想见我,那我就走。”我一气之下离开了她家。
没多久我被公司派到武汉,我冷静下来,打电话想和她和好。但朵芝却说她已经定亲了,我知道她是骗我,再一次去镇上找她,想挽回她的心,她却发疯似的要我走。
“我现在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她。我可以马上和她结婚,我也准备好了钱买房子,也托好了人给她在省城找一份工作。”怀杉满脸都是背水一战的表情。
【记者手记】
好感情
记者马冀
两个人如果地位、背景相差悬殊,还能走到一起,那必然是有一段真感情在其中的。唯有真感情才能如强效的粘合剂般,让两种不同的东西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然而,光有真感情也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一份好感情。何谓好感情?不同的人也许有不同的见解,有的人会认为好感情是能得到亲人祝福的感情,有的人认为好感情是能互相体谅宽容的感情;也许还有人会认为赚钱多才能有好感情。
我理解的好感情是行动的感情,是做出来的感情,对一个男人尤其如此。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做一件。
当怀杉认为自己为朵芝已经做得够多的时候,他恰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做通父母的工作。在当时的情况下,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的?
现在,为了结婚,怀杉使尽了浑身解数,以前认为难以做到,不能做到的事情纷纷迎刃而解,但两个人能不能和好如初,结果还未可知。
爱一个人,说不如做,做还要早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