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eginning of their story ……
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几个人难以忘记,也总有那么几个场景记忆,在夜深的时候,悄然悬浮。
就是在那些看似相同的深夜,夏琛开始无法摆脱内心的愁苦与失落。往事一幕幕,一幕幕的,跳出来,取笑着她,像影子,在生命的每一次起伏与低潮回落的深处,磨擦。
记得那是初春的夜,还带着湿气,花儿淡淡地想要露出一些香气,夏琛是嫩绿的模样,涩涩地,给赵小川一个极尽鲜嫩的笑。
转眼已是夏末秋初,躁气还未褪净,泛起黄色的叶在悠远的夜空摇曳,夏琛怒嗔,拳头擂在赵小川的身上,是灿烂的心情。
一晃就到了冬,雪纷纷扬扬,想要给予这世界最纯粹的纯净,赵小川执意远行的背影,怎么就会成了夏琛眼里的风景?
说好了不再回忆,可,岁月还继续着留痕辗过。
幕一
嫩绿的春天
时间:1999年,初春
地点:夜上海
人物:夏琛赵小川
关键词:过来,我抱抱你
夏琛曾经千百次地想像过赵小川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到赵小川说过要给她的一个惊喜,竟然是不曾言语,便来了这个城市。
问:没想到吧。
不说话,呵呵。
还没有把背包放下,赵小川便一伸手把夏琛揽进了怀里。夏琛突然不知要怎么反应,相识五年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竟然真的出现了,还抱着自己!突然想起一个电影场景,女主角在接受男主角的初吻时,因为一切都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情绪不能迅速酝酿成最佳,但姿势却可以千百回演练。
一切都不容思考。爱情就是这么顺其自然。
夏琛在讲述这样一个场景时,整个人好像迷漫着一层雾气,离她那么近,却总觉得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抓不住。夏琛说,赵小川的出现,给她的触动,绝不仅仅是因为相知五年的笔友竟然真的会现实一遇。夏琛说,一切都太突然,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
把赵小川带到自己的小屋坐下,尴尬才潮水般涌来。“呵呵,是喝茶还是饮料?”夏琛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这个小屋的客人,一切都有些局促,半天,才接了这么一句话,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客为主。
泡好茶,夏琛突然又不知再说什么了。反倒是赵小川真把自己当成了小屋的主人,顺手拿起一本杂志,“小琛,你还是喜欢看《新周刊》?我以前挺喜欢的,就是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看杂志没看出质感,反倒有些绕得慌,这才除了偶尔买本《销售与市场》,文化生活便一片空白。”
说着,赵小川干脆一屁股把自己摔倒在沙发上,还转换着身子找了一个看着便很舒服的姿势。
“过来,我抱抱你。”赵小川把自己安定好后,伸手向夏琛招呼。
夏琛羞涩地笑笑,“你累不累,要不要放水给你洗澡?”
后来,夏琛终于想明白,就是这句最直白的关心,铸就她与眼前这个有些大大咧咧的男人,开始一世的纠缠。
该发生的故事都发生了,夏琛突然就爱上了那个春天。
幕二
秋天有风吹过
时间:2001年夏末秋初
地点:情人墙
人物:夏琛赵小川
关键词:我想,你嫁给我
转眼,赵小川已在上海这家公司站稳了脚跟,他学的是企业管理,公司正是用人之际,赵小川每每跟夏琛谈起自己的抱负,总是显得意气风发。
倒是夏琛,高不成低不就,跳了两回槽,收入一直不稳定。
说实在的,夏琛骨子深处其实是个敏感而脆弱的女人,不过,这一切都伪装在一张看似坚强的外表以及笑意盈盈的脸上。赵小川有时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却总是笑笑便了之,说女人嘛,总得有点自己固守的东西才好,哪怕那些东西需要摒弃才能更显完美。
那天,从餐厅出来,赵小川说去江边转转,其实他还是蛮喜欢秋的萧瑟清冷的,总觉得该是到了把心收缩起来想些事情的时候。
对于这样的事情,夏琛自然都是依着他。从背影看去,两人渐渐融入暮色渐浓斜阳西沉的画面中,着实和谐。和谐就是美。夏琛也相信,七年前的相识,是她一生的宿命。
起风了,赵小川把衣襟敞开,刚好容许夏琛钻进去露出一个脑袋。
“小琛,你觉得我们幸福吗?”
“嗯,幸福。你呢?”
“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
“当然想了,难道你不想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辈子只给我洗衣做饭奶孩子啊?”
“呸,我才不要做黄脸婆呢?”没有人听得到他们在谈什么。夏琛早已在赵小川的怀里扭作一团,偶尔打旁经过的行人,也只是偶尔给了他们一个善意的笑容,迅速又都融入各自的生活。
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沿着自己的轨道前行,两个人相遇相知相惜了,是因为他们的轨道交叉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交叉都会产生幸福的交集。
夏琛想,她和赵小川应该不会是再继续平行前进的线,她是注定要与这个男人相濡以沫。她想像不出来,会否还有这样一个人,宠爱包容并和谐,给予她。
从江边离去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赵小川突然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小琛,我想做你生命上空永远最亮的那颗星,我想每天下班回来能看到你在家等我,我想,你嫁给我!”
十指相扣,是言语不出的幸福与默契。
幕三
暮冬如雪
时间:2002年,冬
地点:地铁站
人物:夏琛赵小川
关键词:不如一起哭泣
答应了赵小川的求婚,夏琛突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这中间,她又辞了一份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干脆跑到一个大学里去旁听汉语言文学。
赵小川更是踌躇满志的样子,每天下班回家,就是给夏琛讲自己的抱负。沉浸于工作中的男人,是帅气和质感的,却也是更让人觉得捉摸不定的。这一切让这个女人觉得无处排解,那种积郁而不得发的情感让她怀疑眼前的男人是否真会给她永远的确定。
不知是谁说了,爱情总要在三年之内就要走进婚姻,要不,不是他厌倦了她,就是她厌倦了他,或是厌倦了这种感觉。
有一天,赵小川在洗澡,手机响了,一个女的,好听的声音,说明天的约会她临时有事去不了,再另约时间,还问夏琛,你是他妹子吧,听他说他有一个可爱极了的妹子,就是你吧。
冷战,突然就来了。夏琛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无理取闹,可是,她又总觉得有些东西她必须坚持,她内心深处希望赵小川给她的解释是完美的。期间,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一个刚刚失恋的女同学,说是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尤其不能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谁知道他到底对多少女人演练过。
去替赵小川交电话费,顺便把电话详单打印出来,怎么会有一个时间这么久的电话,足足一个半小时。
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到街上找个公话打过去,响了半天铃,终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是安妮,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
赵小川突然就发怒了,冲着夏琛吼。
夏琛觉得自己应该像电影中演的那样,甩给赵小川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响声结束后,是死一样的沉寂,赵小川像不认识一样看了夏琛足足有一分钟,夏琛早已懵了,待反应过来,赵小川已经摔门而去。
他从来不对我吼的。
夏琛一个人趴在床上胡思乱想,她想,他真是有了别的女人了。突然就觉得有些憎恨。
迷迷糊糊睡着,感觉有个人在身边低声啜泣。
原来,流泪的男人,是如此让人心痛。
和好如初。两个人却突然变得脆弱而敏感,言语间生分客气了许多。
战争再一次爆发,就是在地铁站,赵小川多扫了旁边的女孩几眼。
一切无可挽留地走上预定的轨道,夏琛觉得,她该和这个男人分开,相识这么久,分开有时是因为太熟悉,有时是因为太陌生。
地铁站里,还记得那段对话。
“天寒,记得加衣,晚上睡觉别踢被子。”
“我睡着了,我怎么记得不踢被子。”
镜头拉远,赵小川的背影,在夏琛的眼里,那样倔强,其实,是她没给自己留余地。
画外音
已经过去很多年过去了,夏琛仍然会深切的记得她生命中的那几个重要的镜头。她想当初如果她不是那么的倔强,是不是她和赵小川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如果时光能倒流,她还会那样做吗?或者是你,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