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情彷徨于两种爱之间
口述“MINI，女，24岁
陈军/整理
稀里糊涂谈了恋爱
毕业实习，我进了剑冰他们部门，毕业分配，跟他做了同事。上班还不到半年，有一天，他突然发短消息给我，说喜欢我，让我做他女朋友。
那天是4月1日，我只当他开玩笑，随即回复说，好啊。没想到，他却是认真的。想想他人挺好，研究生毕业，在公司也算是业务骨干，反正自己也没男朋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他好上了。
两人确立了关系，我却丝毫都没有感受到恋爱的甜蜜跟浪漫。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忙出差忙加班忙业务。
我呢，上班跟他谈公事，下班后找我那帮小姐妹们混，除了上班打个照面，中午一起吃个午饭，两人单独在一起的约会，一个礼拜也排不上一次。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这个人一点都不懂浪漫。我说有点冷，他答坚持一下。我嫌碳酸饮料不健康，可每次我说口渴，他买来都是雪碧可乐。
走在路上，他连手都很少拉我，更别说像人家热恋中那样亲昵。我妈过生日，他空着两手就来了，我责怪他不懂事，他分辩说，不是你妈妈说啥都别买的吗？我爸妈说他人实在，我倒是觉得他缺根筋。
剑冰是那种没脾气的男人。我冲他发脾气，他都陪着笑。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火，我们俩就跟那平行线似的，根本就没有交点。我开始不喜欢他。难得约会一次，分手后，心里满是郁闷。
这不冷不热的关系，因为我脚扭伤，而发生了逆转。伤了脚，行动不太方便，在家休息了一个多礼拜，算了算请病假经济损失不小，于是一瘸一拐地去了公司。
剑冰天天起大早，从闸北赶到杨浦，先到公交车终点站排队帮我占好位置，我在三站外的车站上车，然后就可以一路坐到终点站。
连续一个多月，他天天早上帮我排队占位置，这行动并未打动我心，却感动了我爸妈。“这么好的小伙子，现在打着灯笼都难找。”
爸妈比我还起劲，一到周末，就打电话请剑冰来我们家吃饭。遇上剑冰出差或者加班，他们还会烧好了小菜，让我带到单位给剑冰。
这种关系，我们维持了近一年多。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我爸妈开始催促起我们的婚事。比起我，父母更加看好这个毛脚女婿。
剑冰贷款买下房子，我们的婚事也算确定。去年春节，我还跟剑冰回了趟他老家，见过他父母家人。婚期，就预定在交房后。
牵挂另一个男人
去年5月份，剑冰加班，无聊的我跟小姐妹结伴去崇明玩，船上，认识了五哥。热心的他，给第一次去崇明的我们当起了义务导游，下了船，他还把我们领到预订的酒店。
回上海后，我主动给他打了电话，又互相交换了MSN。每天，总能收到五哥发来各种有趣的邮件。我的手机里，时不时地会冒出条短信，或幽默笑话或黄荤段子。
五哥是个很上心的男人，“明天降温，多穿件衣服。今晚有暴风雨，下班尽早回家……”类似的关心，原本应该是男友剑冰给我的，现在，却成了我跟另外一个男人之间的游戏。
聊多了，也就熟了。我知道他有个女友，不过两人关系时好时坏。他也知道我快要结婚了，只是不太满意未婚夫。
跟五哥再次见面，已经是去年秋天，从认识到见面，中间过了一个盛夏。我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我也能感觉到他同样喜欢我，这种喜欢，并不需要表白。
一天，我去浦东办事，正巧在五哥公司附近，我们约好下班后一起吃饭。那顿饭，吃得很开心。开心不仅仅因为他几度令我喷饭的笑话，更因为他对我的体贴。这种快乐，也是我跟剑冰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
饭后，跟五哥去滨江大道看夜景。俩人很自然地手拉着手，并不觉得别扭。江边风大，吹过来，有些凉。五哥大约察觉到我瑟瑟发抖，一把搂住我，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当五哥的脸凑近来，我主动将唇迎了上去。跟剑冰交往的一年多中，我一直期盼他能突然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给我一个出其不意的热吻，我期盼的热恋中情侣们的浪漫和疯狂，在那天夜里全部得到了满足，只是，对方不是我的未婚夫。
这天之后，我心中爱的天平开始向五哥倾斜。
跟剑冰提分手。他不答应。跟他闹了几次，最后，他居然跪在我面前，发誓说，这辈子，只喜欢我，只爱我，会对我好一辈子，无论我是否喜欢他。
他只想做红颜知己
跟五哥依旧天天挂在网上，偶尔说点肉麻的话，这一切，令我很满足。
剑冰去外地出差两个月，我居然有些高兴。生活中少了他，并不失落。
五哥去巴厘岛旅游。上飞机前，他打电话告诉我。挂了电话，我就开始想着，等他出差回来，会给我带点啥礼物。
五哥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跟他认识不久，他送我的礼物，比剑冰多得多。那礼物并不很贵重，一张CD，一盒巧克力，一本杂志，却样样叫我欢喜。
说起来也真怪，自己的未婚夫去再远的地方出差，分手的日子再长，我从来就没有思念过他，哪怕是偶尔的惦记都没有。
而这个男人，这个我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却总让我牵肠挂肚。
有时候，我也自责过，觉得这样不应该，可夜里辗转难眠时，脑子里浮现出的，还是五哥的影子。
五哥从来不说喜欢我，只夸我漂亮，说所有男人都会为我心动。这话我特爱听，因为剑冰从未说过。
剑冰要回来了，我推说忙没去机场接。其实，那天，我约了五哥见面。他果真给我带了礼物，一个漂亮精致的手机挂件，还有一套比基尼。
吃过饭，我跟五哥一起去泡吧。路上，接到剑冰打来的电话，我去过你家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我早点回去睡觉了。他居然都不问我在哪里，在干什么，跟谁在一起。
那天在酒吧，我喝多了，都不记得是如何离开的，又如何躺到了五哥的床上。事后，五哥跟我说，那晚，我吵着不肯回家，吵着要他带我回他家。
第二天上班，我迟到了。中午，跟剑冰吃饭。“昨天跟朋友去酒吧，喝醉了，就住在朋友家了。”
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总有点虚，眼睛盯着剑冰，他只是哦了一声，依旧自顾自地吃。“你也不问问那朋友是男是女？”我有点生气。
“你不是说是你朋友吗？男的女的有啥关系？”我气得把面前的饭全扣在桌上，之后一转身走了。
分手，弄得震天动地。这动静不是剑冰弄出来的，而是我爸妈。一赌气，我搬了出来。
我以为搬出来，还会有五哥，他会对我说，别担心，有他呢。没想到，他却劝我说别任性，快点回家去吧。
“我跟你，只能做个红颜知己。”他的话，对我简直就是大地震。
一个公司，跟剑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都觉得别扭，他却跟没事人一样。忙忙碌碌之余，中午和我一起吃饭。上个礼拜，他说:“下个月交房，我们啥时去验房？”
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的鲁莽，却又不愿意又这么回到剑冰身边。无论他是否在乎，我们之间，总是有了缝隙。
